尚未出得北院,前方走来两个人,定睛一看正是笠管事和一个华服臃肿的中年人。
苏隐不愿惹出是非,快步低头让在一侧走去。那臃肿中年人却遥遥一呼:“那边的小子,过来。”
他只得走上前,低头道:“弟子在。”
“见到我等为何绕道,可有作奸犯科,偷盗私藏。”中年人鼻孔朝天质问道。
“弟子不敢,只是大人威严,不敢冲撞。”苏隐道。
“嗯。”马屁拍的舒服,中年人点点头,又看不清他面容。
于是道:“你是哪个区域的,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心中急寻对策,却一时无计可施,那站在一旁的笠管事可是认识自己的,难道这么快就要暴露行踪,虽说自己也不怕,却刚刚才想清楚了极意的道理,正要去验证呢。
“嗯,想什么呢?”中年人不耐烦道。
旁边笠管事接着说道:“赶紧回话,这可是我们的韩执事。”
韩执事,紫轩那边的人,增加自己青木任务的那位,苏隐暗道不妙。
不过都已经在这里了,只能无奈抬起头说道:“弟子秦汉,浣洗室的伙计。”
秦汉是秦胖子的本名,不知怎的就蹦入他的脑海,随口说来。
韩执事看他年纪不大,剑眉星目,棱角分明,说道:“生的倒是一副好皮相,看着眼熟啊。”
苏隐赶紧又低下了头,旁边的笠管事心脏砰砰砰地狂跳。
苏隐的事情,上面没有问起,也没有说起,但他这个层面的多多少少都听到点风声,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好端端的站在这边,还说什么自己是秦汉。
这般明目张胆的欺骗韩执事,他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我不关心,我要不要戳穿他,笠管事心中一阵犹豫。
若是戳穿苏隐,也算不上什么功劳,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可苏隐那边,就结了死仇了。
若不戳穿,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即便将来追查回来,自己每天见那么多人,一时没认出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如他这般在底层摸爬滚打的老油条怎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当即也是低头闭嘴,装聋作哑。
“去吧。”韩执事见对方也不说话,便挥挥手懒得理他了。
“是。”苏隐躬身作礼,转身刚走出两步。
“站住!”韩执事喝道。
被韩执事喝住,他站立在原地不敢动弹,韩执事走上两步。
质问道:“你说你是浣洗室的,怎么挂着青木牌。”
低头看向腰间的青木牌,悔意无限,小小牌子害死我了。
韩执事怒目道:“你究竟是何人,还不从实招来。”
还在思索怎么回答,韩执事肥大的双手已经抓来,被抓住了可还了得,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咬牙翻手,状元枪凭空现身,周身阴气喷涌而出,劲由身出,一枪挑来,枪势之猛,气机变化之凌厉,韩执事汗毛根根竖起,不及大骂,急速运转周天灵气浑涌而出,形成灵力护盾。
“嘶”一声,长枪破盾直入。
韩执事乘势掏出一把金轮法器,金轮挥转,打在状元枪上,浑厚的灵气直击枪身。
苏隐借力顺势转身,阴气再度逼出,状元枪裹挟着破风劲抡圆了扫来。
“混账!”韩执事终于空出一口气骂了出来,金轮急速飞转,再挡状元枪,长枪气势被阻,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撕裂,双臂欲断。
而枪身所携的大量阴气却也随枪势冲出,刺得韩执事阵阵冷颤不止,灵气运转也缓慢了许多。
苏隐一共刺出两枪,逼退韩执事,就立即运转腾空术逃遁了出去,三两息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韩执事缓了口气过来,发现对方已经逃远,此时的他已经认出了苏隐。
之前紫轩来商议时,就见到过苏隐的长相,当时也并未在意,一个凝气二层的小子,一句话的事。
如今近距离见到真人,又看到他使得这杆黑枪,才认出来。
“他不是掉下了黑云崖了么,怎么没死,不行,我得赶紧通知紫轩上人。还有他的修为,起码到凝气中期了。”韩执事暗自说道。
心中一阵不是滋味,自己已经筑基中期,却被这凝气期小子两枪给逼退了,尤其他那周身萦绕的阴气,灵气触之即溃,简直匪夷所思。
招呼来早早躲在一旁的笠管事:“他什么时候回北院的,你可知道?”
笠管事战战兢兢:“小的不知,苏隐已经数月未归,本欲上报为失踪弟子的。”
韩执事又问:“他在北院可有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