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一辆列车缓缓驶进了天剑州。
林川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身旁跟着一道黑袍矮小的身影，整个身影遮蔽在袍子里，头部鼓鼓囊囊，极为像个大头娃娃。
实则是牛魔的两个大角。
一人一牛没有享受过年团聚和放假的快乐，马不停蹄的出现在天剑州。
通往天剑州的列车已经停运。
故而林川直接包车而来，整个车站没有几个人，空空荡荡。
过了良久，才跑过来几个城府军的人。
“见过大人！”
他敬了一个礼，二十几岁应该是刚入城府军的大学毕业生。
“嗯，你可以下班了，不用守在这里，我们自己就可以。”
林川给他们挨个包了红包，他们便在欢声笑语中驱车离开，能够大过年还来上班，多是附近居民，包个红包，就当是给他的加班费。
“老板！”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这里。
程龙的脑袋探出来，他早就被林川派遣到这里打探消息。
“老板，我无法查探到具体的消息，但大谕市近日风声鹤唳，已经封锁，想来那不死者已经被锁困到大谕市，而萧焱的消息并无踪迹，可能已经死了。”
林川和牛魔上车，才道：“去萧焱最后出现的地方，我们去看看。”
“是！”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从东城车站一直深入，一直开到了山中，这里有戒严的痕迹，此时已经解封。
天空依旧黑压压的。
朦胧的海市蜃楼奇景没有消散，仿佛穹天之上的天庭矗立，古老的建筑群鳞次栉比，似乎还有人在其中行走。
巨大的鸟类掠天而过，如穿行在云海间。
千丈的巨兽呼啸在城市间，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挥舞手臂便有大片的建筑物焚毁，燃起滔天的黑焰。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已经发生的过去还是正在发生的......”
林川心中泛起涟漪，仔细揣摩。
一旁的牛魔手揣在怀中，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似乎也一点不好奇。
倒是程龙道：“老板，玄黄道研究所一直在研究，他们认为那是一个平行位面，不知什么原因出现在地球上空，但他们怀疑来自孔雀新国的科技突破。”
“奥？”林川来了兴趣。
程龙再道：“投影出现的那天恰好是孔雀新国射月火箭试射成功的日子，而不死者出现的那天，登月飞船从地面顺利升空，上几日宇航员月球行走，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我查不到。”
“能查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车停在山脚的一处茶馆。
天剑州建筑物多是华亚古风，建筑格式秉承了一贯的古代亭台楼阁的样式，山水风情，诗情画意。
“蜀山剑宗打理的倒是不错。”
林川带着一人一牛坐在茶馆里，此时除了原住民，没几个人在喝茶打屁，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二楼包间，既能看到窗外的山水，又能俯瞰一楼的宾客窃窃私语。
“一壶茶，再来点拿手点心。”程龙吩咐了一声。
而林川则凝重的望着窗外，群山环绕，中央孤峰高耸，不知几千里也。
“这里就是蜀山主峰，传闻乃是一柄上古神剑横插在地，日积月累才化作一座山峰，直插高天，而蜀山剑宗总部就在那山顶。”
据说这蜀山剑宗收徒也很特别，有两种，一种是长老下山寻弟子。
一种则是有大毅力之人顺着蜀山爬上去，不能借助其他任何人的帮助，单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可以借助工具。
但看那高耸陡峭的模样，就算是曾经的攀爬珠穆朗玛的钟鼎也够呛能爬上去。
这已经超越了人体的极限。
“这根本就不给人机会呀，除非本就是修行者！”
若本是有修炼法门，蜀山剑宗多半是不会收，因为就算此人自废武功重新修行，根骨也也受到了污秽，难以秉承纯粹剑道。
故而蜀山嫡系愈来愈稀少，亦愈来愈强。
倒也没有没落，除了正式弟子，他们还在各大城市开设蜀山剑宗分支，教授剑道绝学，让普通人也可以习武健身。
既能选拔人才，又能扩张势力。
很多城主和大人物都是从蜀山剑馆中走出，都是蜀山剑宗的外门弟子。
是故蜀山剑宗嫡系不多，却霸占了整个天剑州。
睁开烛照之瞳。
蜀山主峰，其上紫云密布，绵延万里，多有圣人气相，便知其至贵不凡。
“一人虽不成天命，但这蜀山聚拢气运之昌盛太过浩大，即便陆梦的洪福齐天也差了一筹。”
此时，服务员泡好了一壶热茶，端着几盘精致的点心过来。
服务员是个精干的年轻人，十分有眼色，道：“各位先生是从外地来旅游的吧，应该也发现了天剑州戒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冒然上山观景。”
“奥？”林川疑问，他没有想到这服务员竟然主动搭话。
当即程龙给他包了个红包，服务员笑眯眯道：“老板怕影响生意，不让说，你们最好就在茶馆中远远眺望海市蜃楼就好，万万不要进去，里面看起来安静，实则暗流涌动，很多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此，服务员压低了声音。
“一月之前，还曾爆发过恐怖的大战，好几座山头都被轰没了，蘑菇云有几万米高，十分吓人，这茶馆都差一点震塌了。”
一个月前？
那不正好是萧焱失踪的日子吗？
众人神色一动：“一个月前可曾见过这人来茶馆饮茶？”
程龙掏出一张彩色照片，是萧焱的模样，寸头，大眼，高挺鼻梁，极为精神的年轻人。
服务员先是皱眉，然后才惊呼道：“这个人我见过，那天还是我给送的茶。”
“事无巨细的说出来。”程龙又给包了一个红包。
服务员喜不自胜，连忙点头道：“一个月前，这小伙背着行囊，提着一个大箱子一个人来，看那样子是个驴友，装备很齐全，他的气质也非常凌厉，让人不敢靠近，他也是第一个从山中进去还出来的，而且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进山......
众人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那天这位顾客问我蜀山古道在哪儿，我给他指明了道路，他就将行礼放在了对面酒楼，背着行囊进山。
当夜，山中就爆发了大战，有的山头被打没了，我还以为这位顾客死在里面，但没想到第二日他又回来了。”
“他住在对面酒楼，你怎么知道？”
服务员一笑：“那家酒楼也是老板开的，这整条街都是一个老板主持开发，白天我在这边端茶，晚上在那边上夜班。”
这他娘......
众人无力吐槽。
有钱的真的有钱，打工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拼命加班。
这操蛋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