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吴三桂,归二娘不禁有些咬牙切齿,心中暗恨。若非是老贼巧言令色,他们又岂会去错杀了吴六奇呢?
“师父?”吴宝宇却是有些惊喜的转头向外看去,只见身着素白长袍、一头寸发的言释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言释的陈近南,也不禁脸色微变的惊讶失声低呼道:“是你?”
“陈总舵主,多年不见了,可还好?”言释淡笑看着陈近南,好似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
回过神来的言释,眼看着一旁上前恭敬行礼的吴宝宇,不禁目中闪过一抹异色:“宝宇是你的弟子?”
“不错!当年和你交手后不久,我在江南游历,偶然遇到了这小子,看他天资不错,便收为弟子,传授拳法。好在他这些年练拳还算用功,没有辜负了我的栽培,”言释淡笑随意道。
陈近南不置可否一笑,意味深长道:“原来宝宇竟是你的高足,难怪年纪轻轻便有了这样的武学造诣。”
“师父,弟子已经找到了杀害家父的恶贼,还请师父为徒儿主持公道,”吴宝宇则是对言释正色道。
一听吴宝宇这话,陈近南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而言释则是瞥了眼归辛树夫妇淡然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什么好说的。宝宇,既是找到了杀父仇人,出手报仇便是。今日有为师在这里,你尽管动手便是,我看谁敢阻拦。”
“言释,你..”有些不满的陈近南,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的陈近南,转而连对吴宝宇道:“宝宇,你可知道,这言释乃是宫中之人,是帮满清鞑子做事的,你怎会拜他为师?”
“什么?你是满清鞑子的走狗?难怪,怪不得你会去杀吴三桂,”归辛树一听陈近南这话,却是有些惊怒的看向言释道。
不料吴宝宇却是突然笑道:“师父的身份,早已告诉我了。家父本也是朝廷的提督,却一时糊涂,错信了他人蛊惑,加入了无情无义的天地会。如今蒙冤而死,天地会的人都不肯为他报仇。这样的天地会,还想要反清复明,真是天大的笑话。”
“吴宝宇,你..”陈近南一听吴宝宇这话,顿时脸色一变的有些惊怒看向他。
吴宝宇却是冷笑反问:“怎么?恼羞成怒了?陈近南,你是因为家父死了,无法起兵帮助天地会造反,没有用了,所以才不在乎他的生死,转而拉拢武功高强的归家三口,是吧?”
“今天,我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反清复明?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说着吴宝宇摇头又道:“大清都已经入关二三十年了,如果你们真能反清复明,又岂会等到今日。如今连吴三桂也死了,大清平定天下,江山稳固,你们拿什么来推翻它?”
吴宝宇转而又叹息了声:“我真是为家父不值啊!他本是朝廷的一方大员,何苦跟着你们瞎折腾,最终枉送了性命。”
“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忘了你也是汉人了吗?”陈近南忍不住有些惊怒的喝问道。
“呵呵..”吴宝宇却是摇头一笑:“我没忘,我当然是汉人,可那又怎样?是我丢了汉人的江山吗?是我放满清人入关的吗?陈近南,你觉得你很伟大,你的理想和抱负很崇高是吗?可就算是你们推翻满清,换了一个汉人的皇帝,就能保证他是一代明君,能够善待百姓,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