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骄不躁谨慎慎行,秦仲义见此越加欣赏,只是问题仍未说到点上。
再次提醒:“刚才那番惊世之论,让秦某大开眼界,可跟实业救国好像扯不上关系。”
正题终于来了,以上引言不过是他毛遂自荐
总得让人觉得你能力出众,才好招摇撞骗。
和深放下茶碗,坐直身子面朝秦二爷言道:“二爷,您大张旗鼓的变卖家产,然后凑钱去开工厂,如同一块肥肉搁在群狼面前,不怕贪心之人惦记吗?”
秦仲义听完哈哈一笑:“小王你多虑了,秦某大兄已入朝为官,足够震慑宵小之徒。”
和深一点都不意外,没有官面上的照拂,想他秦二爷根本护不住这份家业。
但世事无常,在这风云诡谲之际,谁也不敢保证能明哲保身。
斟酌一番,继续问道:“的确是在下多虑了,但问二爷,这大清国还有几年活头?”
如此尖锐之题,使秦仲义眉头紧皱。
心恐隔墙有耳,一时不敢作答。
和深原本也没想让他回答,只是想看看秦仲义的胆量如何,可惜此人畏首畏尾。
于是他站起来大声喝道:“既然二爷不敢多言,那在下就明说了。”
“这大清国顽固守旧、役农抑商,竭天下之资以奉万国,导致民怨沸腾,百姓流离失所,最多二十来年就会分崩离析。”
“据时天下大变,二爷您还能独善其身吗?”
此言犹如当头一棒,惊得秦仲义脸色煞白。
好在他身怀养气功夫,片刻间恢复如初。
再看向和深,目光与前大不相同,有敬佩,有赞赏,更有惜才之意。
于是放下身段,拱手向其求教:“敢问先生可有良策?”
和深见此心中暗爽,坐下之后端起了架子,此刻必须装的高深莫测。
“二爷所要的良策,在下早已言明。”
咦!秦仲义回想一下,迟疑答道:“先生说的是兵权?”
“不错,正是兵权!”
“先生可知,如今大清对绿营以及地方乡勇管控甚严,该如何下手呢?”
谋取兵权之法,和深已想好数策,但有些不合时宜,仍需观望以待查看。
“二爷可知袁世凯?”
“怎会不知!此人趋炎附势、巧言令色,背叛皇上与维新爱国之臣,罪该当诛!”秦仲义说的义愤填膺,吓了和深一跳。
这态度如何让他往下说,只能改一下措辞继续说道:“二爷,别小看此人,凭借告密之功,他已获得后党支持,想来必会扶摇直上。”
“他飞黄腾达与我何干?”秦仲义仍然不屑一顾。
和深急忙解释:“大有干系!你可知他已在小站训练新兵,如今又赢得太后信任,定会获取朝廷的大力资助。”
“若日后战起,新兵的表现不俗,朝廷还会继续为其扩兵。”
“如此一来他手握重兵,等到天下将倾之时,岂不可以左右风云事态!”
听完和深推测,秦仲义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低头思考片刻,随后站起身,弯腰抱拳向和深问道:“还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