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张启德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过,耳旁呼啸而过的风是那般的疾,天边那靓丽的云彩也不能让他驻足半分,一直到五天后,他落在了剑宗的通天峰上,太阳刚刚升起,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p>
那件沾满了鲜血的衣服还在身上,此刻那醒目的鲜红已经凝固,变得有些暗黑,脸上沾染的血污也因为风吹日晒,就如裂开的伤口,紧紧贴在脸上。</p>
要说的话,张启德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帅哥,剑眉虎眼,英气逼人,加之身材高大,身材健硕,当初在门内也算得上是多少同门女子心中的爱慕对象。</p>
此刻,因为长时间的奔波,他看上去是那般的疲惫不堪,因为五天都不曾睡觉,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加上头发里也沾满了血污,又迎风吹动,此刻像雄着的公鸡,甚至于嘴唇都有几分的干裂,当他落下的时候,强于他,也在不住的喘气。</p>
这通天峰的广场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冷清,除了大试的时候,永远都是这样,看不到有一个人走过,也听不到讲经修行的声音,只有徐徐而过的风声,从四面八方吹来。</p>
“你怎的如此狼狈?”</p>
赵立倚在广场边缘栏杆上,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启德,当看到张启德这副模样的时候,他心里没由来的紧了一下,他知道,出大事了。</p>
“我先去休息一阵 ,师兄,马上召集两脉掌教,叫上孙正,汇报给掌门师兄,议事堂,马上。”张启德没有回答赵立,而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喊道,这让赵立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能让张启德如此惊惶的事情,这天底下,不多了!</p>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会儿,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吧。”</p>
赵立转身,却是回头再看了一眼张启德,脸色渐渐的黑了下去,原本才开始的还有些高高兴兴的今日,恐怕将会是十分不愉悦的一天了。</p>
一般这个时候,因为望月峰已无大事,裴擒虎都是搂着兰心睡懒觉的,可是他突然的翻身坐了起来,一脸不爽的看着门外。</p>
“笃笃笃”敲门声后,响起了赵立的声音:“议事堂,立刻。”</p>
随后那门外的人影便不见了,裴擒虎没说一句话,反而是脸上有些渗人,看在兰心眼里,不由得惊讶万分,她多少年没看到自己的丈夫这副神情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赵立如此冷漠的语气了,除非发生了连他们都感到十分棘手的事情,否则不会如此的。</p>
随意披上了衣服,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解释,一阵风后,门都不曾关上,裴擒虎便消失在了那里。</p>
兰心坐起,穿好衣服,脸上逐渐挂起了愁容,她还记得,已经多少年不曾听到那三个字了,“议事堂”,一旦在那里议事,那么就绝对是万般紧要之事,她当初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在通天峰上,就曾好几次见她的师父胡岩在议事堂召开了会议,而每一次,不是战争,也是关乎剑宗上下的大事,每一件,都不容小视。</p>
在裴擒虎走了不一会儿,裴妍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她脸上挂着疑惑,搂着兰心,轻轻摇着她的胳膊,撒娇似的问道:“娘,爹他怎么</p>
了,怎么那么急,而且还是去主峰的方向?”</p>
兰心装作不经意的笑了笑,她揉了揉裴妍的头,说道:“妍儿,你赵师伯找他,兴许是有事儿吧,估计又是找了借口去喝酒吧。”</p>
裴妍一听,眼咕噜转了转,心里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虽然以前都是在晚上的时候,那会儿刚吃过晚饭,只要是赵师伯嘿嘿的一笑,自己的爹就像是做贼一样溜了出去。</p>
“娘,那你不管他?”裴妍有些好奇的问道。</p>
“先别忙,毕竟这是早上,说不定是有正事儿。”兰心目光流转,淡淡说道。</p>
“嗯?”裴妍愣了下,不过看到兰心心有成竹的样子,她也不再说什么,只不过脸上仍挂着疑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p>
飞来峰上,秦元早早的起了,就如同往日一样,他正在后院活动身体呢,火光一闪,赵立落了下去,看着他,说道:“议事堂,马上。”</p>
说罢也不管秦元是什么反应,火光再起,直接就是通天峰方向,回去了。</p>
秦元的手僵在了空中,原本还带着微微笑意的脸上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看了一眼那道渐远的火光,眉头一皱,立马御剑而起,跟了过去。</p>
本来今天说好了,指点一下几个门下几个遇到了瓶颈期的弟子,看来是不行了。</p>
看着都已经布满灰尘的议事堂,石破天眼中露出了感慨,他多少年没有来过了呢?同样的,还有在他身后的孙正,虽然说张启德让赵立去通知,不过看到赵立直接往另外两脉飞去的时候,他就选择了自己来通知。</p>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张启德,也不知道这是进来之后的第几次了。</p>
石破天拍了拍手,十几个童子鱼贯而入,不多时,将议事堂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端上来六碗茶,放在了最靠近主位旁的五个位置旁边的桌子上,以及主位的桌子上。</p>
坐在主位上,石破天双手张开,撑在同样张开腿上,撑着下巴,眼睛一直都在张启德身上,孙正却不慌不忙,一口一口,小酌着茶,似乎永远都喝不完一样。</p>
张启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对二人的目光视而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