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佛颔首，却只是默默的不语，好像等着燕惊寒开口似得，唯有旁边那光头小僧拉着南佛那满目补丁的袈裟笑嘻嘻的作着鬼脸。</p> </p>
燕惊寒道：“前辈可知为何我会在此处？”</p> </p>
“受人所托，助施主摆脱心魔。”南佛道。</p> </p>
“心魔？我有何心魔？”燕惊寒皱眉道。</p> </p>
闻此，南佛长叹一声道：“施主还不知？”</p> </p>
“我确是不知！”</p> </p>
“施主仙心受阻，被人种下魔根，这魔气虽是曾帮助过施主修行，但当施主功力每加深一层，这魔种便也是更强一分，若是不根除，早晚会成了祸患。”南佛道，声音不悲不喜。</p> </p>
燕惊寒闻此，平下心来想道：“这些年的杀戮，仿佛是真有某种情绪在背后驱使，我本应早有感触，但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却渐渐麻痹这感觉。”随后又说道：“前辈可知是何人为我种下心魔。”</p> </p>
“这件事牵扯因缘过多，实属天机，不可说，不可说！”南佛顿了顿，又道：“你伤势虽已无性命之虞，但可知你每伤一次，这魔根便在你的体内加深一分……你跟我来？”说罢，南佛转身离开此间。</p> </p>
燕惊寒见此却也不再追问，跟着南佛行去，推门而出，便见这漫天大雪，纯洁清灵，让人起步了一丝一滴的邪念。</p> </p>
老佛端坐在那菩提旁的石桌上，道：“施主，请坐。”</p> </p>
燕惊寒见此，静静的在此落座，然后只闻南佛说道：“你和我一位故友很像。”</p> </p>
“能让前辈想起昔日的故友，也是晚辈的荣幸！”对南佛，燕惊寒知之甚少，但也听闻此僧宅心仁厚，禅功深厚，受到武林中人的敬仰，但老僧行踪缥缈，许多人都不曾见识其真正的面目，甚至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乘归还要神秘。虽然燕惊寒从来不认这江湖前辈，但老僧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态度理所应当是毕恭毕敬，说来燕惊寒虽与老僧相识不久，但从此人身上的气质，便让他不自主的庄重起来。</p> </p>
“你先听我道来。”</p> </p>
燕惊寒应了一声，便不再作声。</p> </p>
“几十年前，那人和你一样坐在这菩提树旁，问了我一个问题？”</p> </p>
燕惊寒眼眸雪亮，整个人处于空灵状态，静静倾听着老僧的一言一语。</p> </p>
“他问我究竟何为江湖？现在我也想问你，究竟何为江湖？”</p> </p>
闻此，燕惊寒想及自己从出道以来，被爱所叛，被情所伤，仿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是绝望和迷茫之蹒跚而行。究竟何为江湖？他发现自己虽久经江湖，却是说不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