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忙着和其他人商量事情,居然把这个混账儿子给忘了,都没好好提醒他一番。
这混账儿子,平时好说歹说,让他低调一点,偏偏他却高调得恨不得让整个徽阳的人知道他是有钱人。
如今话都说出口了,也收不回了呀,他只得听豫王发话了。
豫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面前的黑漆条案上,皮笑肉不笑地对戴子辉说:“不如你说说,你府里的客房有多好,本王再作考虑考虑。”
知子莫若父,戴全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那儿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紧张地抬头瞥了一眼豫王,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准备提醒一下自家的傻儿子。
却被豫王一抹阴寒的眼神给吓得不敢吭声。
戴子辉以为自家能拉拢到豫王了,正高兴着呢,这豫王分明是很好说话的呀,父亲却说请不来,还不是没本事请?
他覥着脸说:“回王爷的话,我家的石阶都是上好的大理石砌得,府里的园子有好几处,再说说我家的客房,里面的地板都是玉檀香木地板,上边都打了蜡的,房内裱着各类名画,画框都是镶金的,那些灯都是上好的琉璃盏......”
戴全一边听着,手心都捏了一把汗,这傻儿子,得赶紧让他闭嘴,于是,他鼓起勇气轻轻咳嗽提醒戴辉:“咳咳咳......”
戴子辉向来都是和那些势利眼的公子哥打交道,哪里懂自己老爹的意思,完全沉浸在炫富中无法自拔。
他还没好气地对戴全说:“爹,你要咳嗽就去外边咳去,没见我正说着呢吗?”
戴全一张脸涨得通红,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了一声,便没再多说什么。
见状,戴子辉转头笑道:“王爷,您别介意,你也知道我们南方湿冷,我爹他一到开春就嗓子疼。”
“没事,你接着说。”豫王饶有兴致地说。
“欸,好,刚刚说到哪里去了,哦,说到我家的琉璃盏,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家花园的花一年四季都是开的,尤其是我家后院的花开的才是真真娇艳,好些花还没被采过呢。”戴子辉意有所指地说,呵,同样身为男人的他自以为很了解男人,男人嘛,谁还没点特殊需求,尤其是豫王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表面上冷冰冰的,估计内心就是一团火。
人家豫王只在高楚楚面前是一团火好么?
在这里,很多富贵人家府里都有家妓,专门陪客人吃喝玩乐夜夜笙歌的。
待他说完这话,豫王脸上的笑意立马收住,转换成冷若冰霜的模样。
“看来你们家很注重生活,你和你爹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没多少银子,你们哪里来的钱将府里上上下下建的如此奢靡,依本王看呐,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既然你们家那么有钱,此次水患需要不少银子,不如你们家多捐点银钱,戴全,你意下如何?”
戴子辉一下子还没缓过神来,直到豫王说要他们家捐钱时,他才心知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