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秦昆看到王馆长好像要说些什么的样子。</p>
“30年前，上代陪天狗死的时候……临江市来了一位年轻人。”</p>
王馆长说完，顿了顿，表情很古怪，又很唏嘘，像是在追忆，又像是有些难言之隐。</p>
秦昆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是我。”</p>
王馆长握着茶杯的手剧震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在手上。</p>
“你想起来了？”</p>
“嗯。”</p>
秦昆的想起来，并不是想，而是经历了那段往事。一直以来，王馆长都以为这份记忆被秦昆封印了一样，否则他早该认识自己才对。他并不知道，那是因为秦昆还没经历过。</p>
“那你能想起临江市的阴差去了哪吗？”</p>
秦昆摇摇头。</p>
“被杀了。”</p>
被……被杀了？</p>
这个回答让秦昆措手不及。</p>
“那年你刚离开临江市，市里就来了一群外国商人，要开发城隍庙那一带。以前破四旧的时候，城隍庙就很灵验，逃过一劫，不过那次开发，两个阴差被杀死了，抽魂炼魄，死的很惨。当夜的哭声惨叫，周围许多市民都听见了，后来，除了城隍老爷的泥塑金身被市民强制保留下来，其他东西都没了。”</p>
秦昆抠着手指，现在的心情很奇怪。</p>
本来是死了两个毫不相干的阴差，但是感觉有些东西被践踏了一样。</p>
“他们怎么杀的？”</p>
“应该是西方的驱魔师。”</p>
“南宗……没动静吗？”</p>
“有，当时不止南宗，跟着杨爷的所有人都出手了，第二天晚上，大家不约而同地集合在城隍庙。那几个驱魔师实力很强，不过架不住人多势众，被抽了魂魄，打成了肉泥。然后被我和老曲送到火葬场烧了。”</p>
秦昆依稀能感觉到，老王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中的煞气。</p>
就好像那不是阴差，是自家帮工的两个后生小卒一样，被人抽魂炼魄，彻底激怒了这群捉鬼师。</p>
“老王……你还杀过人？”秦昆挑了个不是笑话的笑话，缓和着有些严肃的话题。</p>
王馆长呵呵一笑：“小秦，咱们干这一行的，就得有这一行的规矩。谁告诉你生死道上，都是善茬的？”</p>
“83年东洋、欧洲、太平洋彼岸，多少特工间谍混进我华夏，那帮人我们都没管。不过一些巫师、驱魔师、羽蛇祭司来到我们内陆，这我们总得管吧？”</p>
“内陆的鬼，自有我们来收拾，内陆的生死道，也归我们说了算。他们这是来干什么？欺负我们没人？还是欺负我们势弱？”</p>
“那时候说广播都在说什么国际战局不稳，战火随时开启，那都是国家的事，之后的经济战我们也不懂，那都是商人玩的，但这帮牛鬼蛇神混进来了，总该我们管了吧？”</p>
“楚老仙找人，景老虎杀人，余黑脸善后，我和老曲焚尸，谁心里有鬼，谁就该死。”</p>
“临江市周围四个省，凡是国外心怀不轨的驱魔人、或者什么撒旦教、雇佣兵之类的，我们全扫荡了一遍。”</p>
老王霸气地把烟头碾碎在烟灰缸里：“往后5年里，但在我们火葬场就烧了不下40个外国佬，都是混进内陆搅风搅雨的。”</p>
老王比了比四根手指头，鼻孔中喷出粗大的烟雾，浑身的煞气没来由地开始弥漫。</p>
秦昆感觉面前坐的哪是什么殡仪馆馆长，整个一焚尸狂魔！</p>
老王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以后碰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只要是到内陆闹事的，可以随便下手。你杀了人，三山、三寺、三观自有人出来善后，其他各地的十八门客，也会帮你焚尸扫尾。生死道上，自古以来的规矩如此。”</p>
“生死有命，强者为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