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那幢楼，楼顶，一个30多岁的妇女，摆了香烛，在痛哭流涕地烧纸。</p>
“陈老师……求求你别缠着我了，求求你……她们也给院长打过小报告，说你虐待孩子，不光是我啊……”</p>
30多岁的妇女，不敢哭的太大声，她捂着脸，突然听到身后，楼顶的石子出现响动。</p>
妇女僵直了身子，咽着口水转过头，身后，一阵凉风扑面，什么都没有。</p>
妇女觉得浑身有些发冷，擦了擦眼泪，偷偷返回楼里。</p>
回到老师宿舍，一群老师已经洗漱完了。</p>
“高姐，刚怎么没见你呢？”</p>
“我……我刚在打电话。”</p>
“哦，就说嘛，于老师还去找你了。”</p>
见到高老师回来，几个老师松了口气，先后回到宿舍。</p>
水房，只剩下高老师一人，灯光昏暗，打上洗面奶，高老师抬头的时候，突然，心脏为之一抽。</p>
镜子里，她背后，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p>
“陈……陈……”</p>
那女人歪着头，浑身碎肉烂骨挂在脸上，显然是摔死的鬼。</p>
水龙头哗啦啦在流淌，高老师瞳孔紧缩，失神片刻，发现镜子里的高老师，不见了。</p>
赶紧洗漱完毕，高老师端起脸盆，回到宿舍。</p>
这个宿舍，门口挂着一个小镜子，是高老师听来的辟邪法子，坐在宿舍床上，高老师心里忐忑惊慌，拨了个电话。</p>
“喂，高姐？”</p>
“于老师，我、我又见到陈老师了！就在水房！”</p>
电话那头，于老师浑身一震，不知道该说什么。</p>
与高老师相似的是，这几天，她也见到过陈老师，那个已死的陈老师！</p>
于老师牙关在打颤，水房就在她宿舍门口，幽静的过道里，传来脚步声。</p>
于老师心脏跳到嗓子眼上。</p>
咚咚咚。</p>
敲门声很突兀，衬托地今夜格外安静。</p>
寂静无声的屋子，于老师咽了咽口水：“谁啊？”</p>
“我。”</p>
于老师对门口道：“谁？”</p>
“陈敏。”</p>
陈敏！！！陈老师！！！</p>
于老师吓得发出尖叫，门口赶紧道：“嘿嘿，于老师，我是小爱。吓你的。”</p>
门打开，门口是小爱，这是新来的老师，看到于老师惊魂未定，吃着果脯，好奇道：“于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真中邪了？别告诉我，你真看到陈老师了。”</p>
鬼神之事，小爱是不信的，于老师眼眶里带着泪，狠声道：“小爱，以后你再这么恶作剧，我们就断绝姐妹关系！”</p>
看得出，于老师被吓得不轻。</p>
小爱耸耸肩：“高姐呢？也在害怕？”</p>
整个孤儿院的老师，就于老师、高老师对她好，但这几天二人先后说自己见到脏东西了，小爱以为是她们俩合起伙吓自己。上师范的时候，小爱就喜欢听鬼故事，这类故事最刺激，但她是从来不信的。</p>
连续几天，两个姐姐愈发不正常，小爱也有些相信了。</p>
“……都是高姐当初多嘴！”</p>
于老师有些埋怨，“孤儿院里的孩子，其实很多都挺孤僻，性格、脾气控制不住，喜欢攻击讨老师喜欢的小朋友。陈老师认真严肃，没事会管一管，方法都比较重。高老师当初向院长汇报，说陈老师体罚一个孩子致晕倒，当时报社记者就在院长办公室，然后被登报。陈老师迫于舆论……跳楼自杀了。”</p>
于老师鼻头通红：“我们以前都给院长打小报告，就是觉得陈老师罚的太重了，院长大多会说她两句。高老师去的时候，时机不对啊……这能怨谁。”</p>
大晚上的牢骚最为无奈，于老师一边说一边感慨，只是小爱吃果脯的手突然停下，看向于老师的床。</p>
“于……姐，陈老师……是跳楼死的吧？”</p>
于老师一愣，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