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洋去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结果很不好。
妙善点背,昨天扫黄被抓了。
秦昆大吃一惊,不可能这么巧。许洋或许是花了钱,得到的资料还不少,对秦昆道:“其实不是专门扫黄,期间妙善大师和一个醉酒的家伙起了冲突,被侮辱了两句,把人揍了。然后那人报警,警察抓人,顺便扫黄……”
秦昆哀叹一声。
完了完了,和尚的名声毁了……自己得担一半责任啊。
“我已经雇人去探口风了。”许洋惆怅道,“可惜这不是临江,否则还能把人捞回来。”
秦昆点点头,拿起电话,拨给了冯羌。
“喂,老冯?我在陇西呢。帮忙捞个人……没犯罪!我拎的清轻重好不,是这样的……事关人的清白,你得保密啊!”
……
一小时后,混古镇北方,沙塔寺。
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
自贞观年间,玄奘西行求取佛经,无数僧人效仿,沙塔寺作为陇西境内的寺庙,见证了无数一往无前的僧人,西出阳关的盛景。
彼时佛教兴盛,沙塔寺作为一个寺庙,也是驿站的存在,在给僧人提供了往来便利的同时,也收获了许多珍贵的佛经抄本。
寺庙古老,不失庄严,坐落山中,焚香礼佛的清幽,也吸引了周边诸多游客光临。
山腰有寺,山后有坟,山涧有水。
夏天,不失为一处写生圣地。
白天没什么异象,秦昆让自由活动,杜清寒忽然感觉山中异常,主动带队,要带他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秦昆没有阻拦。
一群人跟着杜清寒走了,元兴瀚则坐在山腰写生。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下。
“是秦先生吗?”
车上走下一位穿着T恤,戴着墨镜的汉子。
秦昆笑道:“卢组长吧?听老冯说了,‘沙疯子’卢序曲,灵侦九州,刀术最强。”
汉子爽朗一笑:“哪比得上秦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姓卢的坐镇陇西一带,以后若有什么难处,还请秦先生帮衬。”
一支兰州递了过来,秦昆也不客气地叼在嘴上,卢组长上了火,江湖人就是这样,你的烟抽了,这缘分就算结了。
“听说秦先生在游玩,姓卢的就不打扰了。紫衣僧在后面的车上……”卢组长干咳一声,“那和尚情绪不太对,扬言要宰了秦先生,你可得小心……”
秦昆眼角一抽,干笑道:“卢组长可知道沙塔寺附近有什么能打架的地方……最好别有外人在。”
打架?要斗法了!
卢组长眼睛一亮。
秦昆的大名自己早就听说了,干灵侦的,生死道的事不可能不知道,魔都之战,雾州平邪教,茅山丹会,清迈鏖战阴阳寮两位天师级人物,这几年秦昆身上的事冯羌可是当典范讲的。
自己所学驳杂,勉强坐镇一方,自然比不得正统出身的万人郎、聂雨玄之流,有幸能见秦地师和紫衣僧一战,绝对不虚此行!
“秦先生,上车!”
想想都激动啊,当时茅山丹会去了三位观察员,回来时吹的口沫横飞,各种描述当时的精彩程度,卢组长这种血气方刚的汉子,后悔自己无法抽身去观礼。
现在好了,茅山赐号的天罡魁首和榜眼,要在自己的地盘打一场!
卢组长开着车,思虑片刻,干咳道:“秦先生,我能叫那帮小崽子们过来观战吗?”
秦昆想了想道:“加上你,五个最多。”
卢组长大喜,拿着对讲机道:“小彭,小赵,开车跟着我,去杀生台。”
说完,卢组长又打了个电话:“大辉,叫上刀子,马上开车来杀生台观战。”
电话里,一个打瞌睡的声音问道:“组长,干什么啊,咱是晚上出没的,作息不能乱啊……”
卢组长淡淡道:“大辉,你偶像来了。”
那声音一震:“我偶像?吴彦祖?”
卢组长脸颊一抽,本想暗中关照一下大辉,拉近和秦昆的距离,但这货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卢组长无语道:“我真没法帮你了。”
那声音突然醒悟:“啊?我知道了,秦地师来了!我马上就到!”
杀生台,山阴处一座罕见的平台。
唐武宗灭佛时期,各地佛寺出现反弹,沙塔寺也是其一。沙塔寺那些所谓的‘高僧’,痛斥暴政,带领弟子反抗,惹恼了当地官军。
牵连全寺一百三十三人被杀,就在这个地方。
沙塔寺只剩了十一位真正德高望重、苦修伴佛的僧人,怜悯师门遭难,在此刻佛超度。
山崖上,大大小小的佛像,全都没有脑袋,那十一位僧人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后来,这里成了一处佛教景观,却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秦昆摩挲着佛像,思绪万千,身后一辆轿车上山,一声大喝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