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头一次觉得,秦昆在这件事上比自己还要认真。
……
翌日夜晚,马蹄疾驰。
戏台上的画皮仙正在表演,古镇门口,唏律律一声嘶鸣。
张平目瞪口呆,看见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的道士,从马上一跃飞天,道袍飘荡,背负双剑,凌空下落时,手中一串铜钱如链缠在荒村古树上,拽着飞向戏台顶端。
“玄起茅山气有方,三清灵官坐神堂。玉女喜神孕道子,桃神对剑震天罡!茅山,徐法承!”
徐法承来了,茅山丹会大败之后,又以强势姿态亮相。
疲惫,萧索,甚至气势有些胆怯,但横扫众人后,腰杆又挺得笔直。
他的脊梁可以弯,茅山的脊梁,不能弯!
茅山的门面来了,其他宗门如同约好一般,随之而来。
一声佛号禅唱,台下看戏的圣僧有些意外,眼带喜色看向另一方。
“花佛如来,菩提尘埃。金刚皮肉,紫衣骨骸!佛林寺,妙善。”
时隔一个多月,妙善西行,再回来黑了一圈,却宝相庄严,气质和圣僧愈发相似,脸上却没有圣僧这般归隐佛林的心,反而透漏出跃跃欲试,想与苍生争辉的意思。
圣僧皱了皱眉头,继而舒展。
大俗即大雅,妙善不虚此行!
“酒国苍龙酒中醉,九州鱼虾听神威!斗宗,聂雨玄。如此盛会,怎能无酒?”
一声爆喝,伴随着霸气十足的开场白,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络腮胡子走来,阴云激荡,随后落雨。
雨幕瓢泼,秦昆坐在棚子下,嗑着瓜子看向赵峰:“聂胡子切口换了?”
“可不是么。我师父心血来潮,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说应世龙王那句谶言,不适合做切口。”赵峰嗑着瓜子回应。
秦昆摇头一叹,老太岁也太能折腾了。
“云楼罗帐月下松,九隐剑起画屏东。云丘观,朔月。”
古镇,楼阁,罗帐有风,苍松相伴,红烛点起。
剑气出画屏,地上火星飞溅,九隐素娥几个字铁画银钩,让人心向往之,看向楼阁处,只剩一袭倩影,侍剑而立。
云丘观这位师妹,似乎向来低调,秦昆屡次邀请,即便说明来意,朔月也不愿抛头露面,看来只能打酱油了。
张平不断惊愕,这群家伙,出场太震撼了!
怎么一个个,还自带特效啊!
“快快快,快开机啊!绝好的花絮!”
“张导,咱机器一直开着呢!”
张平喜不自胜,坐在导演位置上。
“师兄,酒气太重,易误良辰。”
一位桃花眼出现,打着油纸伞,伞下有位美女,走着走着,美女盈盈施礼,消失在雨中。
“秦昆,没来晚吧?”
一个戴着面具的道士,衣衫褴褛,却不改一身傲骨。
“秦昆秦昆,和尚也来啦!”
两颗眼珠看向不同地方的疯和尚蹦蹦跳跳,拍着手而来,秦昆可是向他保证过,酒肉管够。
绝好的场面,一场视觉盛会。
葛战精神矍铄一拍轮椅,整个人飞了起来,天地雨幕被震出真空,葛战落地,‘大威天龙’四个字牌匾拄在地上,龙气睥睨四方。
“吾道不孤,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