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唾沫,吐在文华松脸上,阿威瞪了文华松一眼,文华松敢怒不敢言,阿威继续磕头。
足足一百三十一个头,阿威彻底烟消云散,文华松从愤怒,变得不忍,变得唏嘘,看着一只鬼将磕头磕死后,长叹一声:“我真是造孽啊……”
文华松帮助李维德的时候,完全不知内情,现在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
……
半岛西南,妈阁庙。
妈祖的庙宇。
沿海之人多信妈祖。
妈祖是国家祭典的三大神明之一,另外两个……是黄帝和孔子。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沿海的渔民极多,出海打渔绝对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即便是当代,出海的辛苦和威胁,都是有目共睹的。
据说自宋至今,船只技术的落后导致渔夫成为了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职业,在渔夫们看来,只有海神娘娘才能保佑他们,于是北宋年间,一个矢志不嫁、精研医理、行善济世的女子林默娘,在海上搭救遇险船只不幸身亡后,成为了受人纪念的神明。
妈祖信仰正式出现。
二半夜,秦昆、文华松路过妈祖庙后,在不到两站路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鱼龙混杂的街道。
大排档很多,小赌场也很多,乌烟瘴气的街道中,随处可见衣着暴露的站街女。
这里的人大多是渔民。
不比繁华的街道上那些精英白领,渔民世代打渔为生,收入不错,工作环境却差的远了,每次放松时候,这种街道就是他们的乐园。
秦昆、文华松走在街上,几番打听之后,总算知道了阿威妻女的下落。
街头,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妇女穿着暴露,一脸笑意地给一个纹身大哥陪酒,大哥旁边坐了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与妇女七分神似。
“哈哈哈哈哈……这次出海大有收获,可以多爽你们几次哦。”
纹身大哥喝的红光满面,周围秽语不断,妇女和小丫头一点也不介意。
“那就恭喜赵哥了!”
“恭喜的话得两张嘴一起说才好听嘛!哈哈哈哈哈哈……”
纹身大哥说完,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一头栽到炒粉里。
“谁在搞我?”
纹身大哥豁然起身,对上一双无比阴冷的眼神,不知为何打了个哆嗦。这一瞬间的感觉很奇怪,在海上打渔时,只有遇到了极度危险的情况时,他才会有心悸的感觉。
“滚。”秦昆吐出一个字。
纹身大哥眼皮一跳,周围的兄弟忽然围了过来。
“慢着!”
纹身大哥心跳越来越快,心脏周围的筋肉都不自觉地在抽动,他拦住兄弟们,看着这个凶狠的年轻人,忽然干笑道:“我赵五在这一片混的也不短了,朋友有点面生啊。是不是我无意得罪过你?”
赵五不服软不行啊,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就看了那年轻人几眼,双腿就开始打摆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滚。”秦昆又一次开口。
赵五往后一个趔趄,被兄弟们扶住,兄弟们并不知道赵五是怎么回事,只听他道:“我们走!”
这么古怪的情况,让赵五汗毛竖立,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常危险,当机立断离开。
他们一走,暴露的妇女和那个小姑娘也要走,却被秦昆拦下:“站住,过来坐。”
妇女求助地看向赵五,赵五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赶紧离开了。
妇女发现秦昆、文华松并非凶神恶煞之人,壮着胆子坐了回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干笑道:“两位老板……是……想玩玩吗?”
文华松看向秦昆,不知该怎么开口。
秦昆启了一瓶酒,倒上两杯:“怎么称呼?李毓姝,还是玉珠姐?”
李毓姝……
好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妇女惨笑:“叫玉珠就好,我们这一行不兴真名。这是我女儿李洛洛。”
秦昆扫过那个有点呆滞的少女,开门见山道:“别紧张,我来这里是结一桩因果。曾云威给我磕过一百三十一个头。今日来,我许你一百万,并且找人罩你母女三十一个月,过后两不相欠。”
妇女如若雷击,僵在那里。不知是被钱所震,还是被那个许久未听过的名字震住。
“有事打这个电话。”
秦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丢了一张名片,正是岭南康家的。
秦昆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小姑娘发现母亲石化一样坐在那,忙问道:“阿妈,曾云威是谁?”
妇女端着酒,豆大的眼珠滴落在酒中:“阿妈以前的姘头……”
五分钟后,妇女收到转账消息,一百万非常不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余额之中。
这一刻,无数酸楚的回忆,让妇女泪如雨下。
“阿妈,你怎么了?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干这么脏的生计了?”李洛洛很漂亮,但似乎有点痴憨。
李毓姝哭着将她搂入怀里:“闺女,阿妈让你受苦了……”
李洛洛在傻笑,不知为什么,她只会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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