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二位大爷走在小路上,秦昆聊起了巴黎的事。
关于大战,只字未提,只说了卡特、赫尔女王、范海辛、流浪骑士西西弗里的一些琐事。
左近臣连连点头,他在欧罗巴待过很多年,知道秦昆能从容地聊起这些人,实力上多半是不逊于他们的。
而且看起来秦昆和他们还处的不错。
“行了,你随便去转转吧,没事过来串门。”
左近臣推着葛战走远后,擦着葛战的口水道:“现在放心了没?给你说了他没问题。”
葛战咧嘴傻笑,忽然脸上挨了一巴掌。
傻气消退,葛战转头,杀气毕露:“西洋鬼子,你找死吗?!”
左近臣摊开手掌:“有蚊子。”
“你……”
左近臣把葛战脑袋转了回去,葛战气鼓鼓地不说话。
左近臣偷笑,然后大笑,笑声回荡在湖畔,没一会,葛战也笑了,挠了挠脸颊,笑的格外开心。
……
韩垚、王乾、楚千寻、李崇、崔鸿鹄、柴子悦一群人泡在李崇的度假酒店。他们听着崔鸿鹄聊着大战时的琐碎片段,崔鸿鹄是最晚死的,记忆最全,但他似乎也忘了很多东西。
“总之我依稀记得当家的去弑神了……”
弑神这俩字一出,成熟不少的崔鸿鹄一下又被打上中二少年的标签。
“兄弟啊,让你聊细节,不是这些狂拽酷炫的错觉。”王乾吐槽。
崔鸿鹄细节一点想不起来,就几个词汇翻来覆去地提,王乾撇撇嘴:“胖爷最后那张符不应该救你,应该早早把大小姐保下。大小姐本我永固,肯定记得比你多。”
崔鸿鹄脸颊酱红:“那你去问聂师兄啊!聂师兄活到最后了,记忆没缺失。”
王乾更不屑了:“别提了,聂胡子那家伙关于大战只字未提,昨天我们几个联合起来制住他,大小姐看不到他因果线,只能靠柴师妹催眠,让他自己说。结果这家伙说了俩小时水患防治、河道疏通工作,这人已经没救了,我觉得是喝酒把脑子喝傻了……”
李崇深有同感:“聂雨玄就是被我爸从小纵容的,惯的毛病。”
这刀子捅的,怎么感觉你是嫉妒呢?
王乾斜眼看着李崇:“他人呢?”
李崇道:“媳妇和孩子来了,他一家和那头熊开了两间湖景房,宅着呢。”
……
一排独立的湖景房,是山庄svip的房型,李崇和楚千寻合资修建的。
阳台的泳池不远,就是白湖了。
聂胡子一家泡在水中,中元节的月亮很远,小夜灯让气氛变得旖旎,猫姐陆淑娴一身泳衣惹火性感,趁着孩子在看动画片,聂雨玄不断占着便宜。
猫姐娇嗔:“隔壁泳池的熊还在呢。”
一头巨熊,泡在隔壁泳池,寂寞,孤独,但智慧的眼中,全是老道的经验,它觉得这片湖泊的治理并不健全,如果让他出马,他会设一道泄洪渠,万一哪天暴雨,湖水水位涨起来,也不至于淹到这片湖景房。
似乎一下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
巨熊决定,到时候回无妄国,就动手发展水利事业!
等等……
巨熊猛然意识到,无妄国缺水啊。
事业心遭到重创,巨熊仰面倒在水池里……天下之大,竟无用武之地!何其悲哀?
……
湖景房稍偏一些的次级房型里。
一处公共泳池,泡着源间的大和阴阳师。
三木如意、下村石冈、源野迟等等几人,还有一些游客盯着三木如意咽口水。
他们被秦昆抓来后,李崇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他们收编打工了,不过待遇也不错。这段时间湖景房落成,他们也搬到了此处,一边维护着灵异小镇的日本风景街,一边在李崇手下打工。
秦昆弟弟秦亮、韩垚哥哥韩淼今天干完活,也泡在公共泳池里。
李崇把御仙庭交给秦亮打理后,秦亮忙的焦头烂额,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主动请辞,最终还是到了温泉山庄酒店,继续当李崇的司机和保镖。
韩淼则成了园艺总监,上个礼拜刚过了二级园艺师考试,让一群人刮目相看。
二人现在关系很好,职位不高,但也算得上李崇的心腹。
从池子里出来,秦亮道:“淼哥,今天小镇有活动,去转转吗?”
“好啊。”
来到灵异小镇,二人感慨这里的热闹。
秦亮是亲眼见证了小镇一点点建成的,能把这半边野湖、荒村开发成如此热闹的旅游区,还招来不少剧组入驻,简直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今天的游客很多,唯有南洋风景街没对外开放,一些剧组在这里拍着片子,秦亮和韩淼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秦昆也在人群另一边。
他看见了亮子和韩淼,没去打招呼。
南洋风景街里的导演是老朋友张平,张导也不知道又操刀什么影片,看起来很严格,曾经那位奶油小生秋茗也成了张导的御用演员,在片场很敬业。
秦昆笑着走出人群。
路上,秦昆带了杯冰饮、一包炸鸡。坐在湖畔放灯区休息。
吃喝完毕,手中骨灰坛出现,意识深入其中后,秦昆发现自己将坛底看的清清楚楚。
十死狱最底,城池早已修好。
收容了无数因果丝之后,这里的人也饱满了起来。
秦昆发现这座城池有些光秃秃的。
意识捻起十一个神像的脑袋,悬挂城墙边上。还有一些兽鬼、异神,脑袋都成了十死城的装饰品。
一下就宏伟了许多。
一些欧罗巴收容的大鬼,在主城建好后就没了约束,而且开始跟一些人起了冲突,他们抱团,开始在主城边修建了一个要塞。
秦昆随即用出艮术,让另一边的大地隆起,变成了一座山。
“一些家伙的因果丝里,还留着徐法承的雷术啊?”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装饰品。
秦昆把雷丝悬在那座山的上空,山开始有了活力。
神罚天城!配得上这个名字了。
意识捻起一个狐女的因果丝。
狐女的因果丝挣扎。
“你太过顽劣,我又不想灭掉你,你还是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秦昆说罢,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秦昆转头,上一代狐神?
灵异小镇,一个女人目光复杂,站在原地:“秦上师,你赢了。”
秦昆轻笑:“所以呢?”
女人低着头:“我愿替女儿受过。”
秦昆唏嘘:“不找涂山氏的麻烦了?”
“青丘没了,涂山也没了,连那个再没回来的负心人都没了。我没什么生趣了……”
或许哀莫大于心死。
几千年的怨念,在看见所怨的人早已不在之时,那些怨又算得上什么呢?
“想好了,这是你选的。其实我并不准备找你麻烦。”
世间因果,自有定数。
秦昆不是仲裁者,不是主宰者,他的精力,做不了很多事。
该放下的,他都能放下,包括这只狐狸。
“我想好了。”
狐神说罢,投身进入骨灰坛中。秦昆意识俯瞰坛底,摇头唏嘘,掐去了她关于出来后的记忆,把她放入那座山中。
狐女云露的因果线也被掐去大半,还原了幼年的模样,放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