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李家小儿除了金吒,有哪个是李天王的亲骨肉,只不过是替人背锅,有人让出利益给别的大佬暗保而已。
“先生不要如此说,我和良人都希望二郎能用心学业得个功名,安安稳稳一生就好,千万不要学什么术法武功,那只是取祸之道而已。”
张云华连忙劝阻,随后又将藤条捧给徐源道:“这是我以前所炼制的法器,最能伤人神魂,今赠予先生管教我这孩儿,他若敢顽劣不听先生的话,先生只管拿藤条打他。”
杨二郎闻言身体猛的一颤,这是挨揍无数次后所产生的恐惧,但随之又不由庆幸的想道:“好在藤条给了这位姓徐的先生,他是个秉性善良的好人,还多次说情让娘亲不要打我,藤条落在他手里也算万幸了。”
“这果然不是亲妈呀!说什么不要教孩子学术法武功,这是怕以后长大报复啊!或许一天三顿打,有饭不给吃,把这孩子养成个废物,才是对方所期许的吧?”
徐源心中感慨着接过藤条,听张云华给他讲解口诀用法,才发现这的确是个厉害玩意,三尺软藤鞭,度朔桃木成,打人魂魄痛,击鬼灵体伤,刀砍不折损,斧剁硬如钢。
“你看这藤条又长又软,它能打的人又哭又喊。如果那鬼怪再敢来采阳,咱也能骄傲的让妖怪吃咱一棒,不必虚与委蛇了,”
徐源满意的接过藤条收起,感觉找回了几分男儿雄风,这玩意可比学渣的修行心得有价值,随后和蔼的又扶起杨二郎,替他整整衣衫,擦了擦泪痕。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恐怕只有在我这里成长才能感受到慈爱关怀吧?如果杨佑那个渣男以后找来,就让他先去问问杨老爹,是不是每次喝酒时都跟我称兄道弟,再去问问他大哥杨佐兄,是不是跟我亲的要穿一条裤子。让那厮先衡量下他自己在杨家算老几,再来说与我徐某人为难。”
得了实惠又没什么危险,徐源感觉这买卖可以做,至于怎么扶养教育孩子,徐源认为不是有意要吹嘘,他完全有财力请个乳娘来,真不行再雇个伴读书童。
完美!
“徐先生性格和善,绝不会亏待了我家孩儿,藤条留给他管教二郎倒能放心,”
张云华也走了,他最初之所以没给出藤条,就是怕把孩子给打坏了,自家孩子自家打着不疼,若是给别人下手,那心可就像被刀割的一样。
“先生你为人真好,以后真的不会打我吧?”
杨二郎凑到徐源跟前,夸赞是真心的,询问也是发自内心,他不喜欢挨揍,以前是娘亲要打他没办法,以后
“你感觉你娘的教育方式对吗?”徐源把问题反踢回去,你感觉对就打,你感觉不对就换个法打,为师就是那么的温良和善。
“这个对对吧?娘亲那么疼我,打打我肯定是想要我好。”
杨二郎想说不对,可又担忧的看了下门外,万一娘亲还没走呢?她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自己刚挨了顿胖揍,不能不吸取教训。
“我读圣贤书,学仁恕之道,从来不喜欢打人。可你要是顽劣不上进,我就会很为难,既怕打痛了你,又担心不管教让你娘失望难过,你说我该怎么办?”
徐源面带难色的看向杨二郎,所谓仁恕之道,别人若是对我不仁,请恕我没办法原谅他。
“我”
杨二郎苦恼的直挠头,以前的先生或是责他或是骂他,总认为他顽劣不堪,甚至不断向娘亲告状。
只有这位先生不但不责备他,反而事事都站在他和娘亲的角度考虑,让杨二郎感觉是真正在为他好,就像娘亲一样。
可是这问题真的好难,他如果知道怎样才能不让娘亲失望难过,就不会挨那么多揍了。
“先生你说该怎么办?”杨二郎求教道。
“嗯?我感觉你娘的教育方式虽然有失偏颇,但如果我们全盘否绝了,会显得对她有些不尊重,不如咱们换个思路怎么样?”徐源道。
“什么思路?”杨二郎有些好奇。
“儒门中有句话叫做吾日三省吾身,而你又是个诚实孝纯的孩子,不如每天就自己做过的事对着藤条自省,你感觉哪件事做错了在娘面前会挨打,就主动的提出来,我感觉有道理才会责罚你。”徐源抛出了自己的套子。
杨二郎惊住了,忙不迭的点头,感叹自家新拜的老师果然不错,竟然如此的宽待他,需不需要挨打都有自己说了算,他从懂事起还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如此,杨二郎便随徐源住了下来,到了卯时就去对着藤条自我反省,每天都要挨上顿打,少则十余下,多则三四十。
藤条一落就是痛苦哀嚎,凄惨凄厉,但要让他隐瞒不报
哼!
身为一个诚实纯孝的人,岂屑于做欺心之事?
用功是不可能用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之乎者也的吊书袋。
但是我挨打,我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