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库塔有些犹豫。暗想如果是所长留的后路,怎么会问这些呢?
“怎么了?不能说吗?”小勺子追问,“那你们收容所最近有来新病人吗?”
保安显然开始警惕起来,坐着不动。
恰好此时服务员敲门,包房打开,菜被一个个上来。大家招呼着吃菜,算是把刚刚的尴尬糊弄过去。
片刻,赛因换个切入点:“你拿着一张纸条来见我,你觉得写字条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库塔如此回答。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小勺子问。
“我不知道。”库塔回答,这句回答明显更加悲伤一些,看来对未来如何他真的毫无头绪。
赛因观察片刻,开口:“要不这样,我介绍你一个工作,就在王立学院里弄个临时工当。”
“真的吗?”库塔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两人太年轻了,职位又底,实在不像是能给他安排工作的样子。
小勺子也投来怀疑的目光:“你可以吗?学校人事恐怕不是你说了算的哟?”而如果参军的话,这保安太老了点,也没什么特殊本事,军队也不要了。
“大不了我自己辞职不干,职位让给你,”赛因满不在乎,“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库塔却是受宠若惊:“你辞职让给我?这怎么好意思?”
赛因哈哈一笑:“没什么,以我的才能,随便就能找到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库塔惊愕非常,暗想一个清洁工有什么才能?还随便找到工作?这人要不是神经病,那就是骗子。但转念一想,王立学院的人应该不会是骗子吧?
“那,我需要办什么手续?”库塔试探性的问一句。
“当然,学校不是别的地方,审核上也会很严格,”小勺子马上接口,“我们可以把机会留给你,但能不能把握住,还得靠你自己。”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被停职?”赛因终于又绕了回来,“你被停职到底是人品问题?还是工作态度问题?你要不说清楚,学校不可能收留你。”
“这真的是冤枉,我是真的倒霉啊!”库塔终于大倒苦水,“这两天正好是我值班,我估计如果是别人值班,那他的结局也和我一样!”
于是,保安开始把这辆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先是自己听到有人要在值班室门口撒尿,出门就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片混乱,警铃还被剪了绳子……
这次库塔也没有隐瞒一个神经病人帮忙,结果把警铃拆粉碎的事情,反正自己已经被离职了。回想起来也他也非常懊恼,暗想要是不让神经病人砰警铃,也许警铃就能修好了。也许自己可以不用离职了?
但这件事,在赛因和小勺子听起来却格外的耳熟,这种感觉……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你说的那个神经病人?他是谁?”赛因问。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新来的,好像还是治安官直接送来的。叫什么我忘了。”库塔回答。
赛因和小勺子再对视一眼,这一次眼中的欢喜几乎藏不住。要知道自秃头老师带回来“凯文疯了的消息”,大家可都担心之极。学生们甚至试图用干垃圾湿垃圾来证明,学校内“疯了”和“没疯”几乎呈两派对立的状态了。
而如今的消息来看,基本可证凯文没疯。这对于凯文的朋友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你们好像很高兴啊?”库塔忍不住问。
“没有没有,”赛因急忙敷衍,“吃菜,吃菜。”
“然而就是第二天晚上,我们每个楼层都配置了保安,但还是没用。晚上都被打晕了,连谁都没看见。然后又是大规模的病人出逃,我觉得这根本就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了。”库塔长叹一声。
边上,小勺子刷刷狂记,把整个过程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赛因趁机再问:“你说,那个新病人,他厉害吗?”
“这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库塔一摆手,随后思考片刻,“他真的是那种,特别灵活,我们很难抓到他。他还打我们所长,摁到水里。别的病人都在逃跑,就他在打所长,两次都这样……”
“噗……”赛因和小勺子愣是没有憋住,捂着嘴身体发抖。
“你们笑什么?”库塔脸色不善。
“抱歉。咳咳咳!”两人疯狂咳嗽,勉强平静下来。
库塔沉着脸,接着往下说:“有时候我怀疑是不是新病人来的原因,才导致我们哪里那么乱的?平时也不会这样。”
“对了,能具体描述一下,新病人是如何打所长的吗?”小勺子忍住笑。
库塔微微皱眉,有些不情愿。
赛因换一种问法:“你说这个所长,他厉害吗?”
“这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库塔下意识的回答,“当所长又不是靠武力来决定一切的,我们所长有很高的治疗技术……”
小勺子笔走龙蛇,顷刻间画了一幅简笔画。
“我们所长是男的,”库塔扫了一眼,“不过我们所长面容比较凶,平时也经常骂人。不过最终要给我停职的时候,倒是客气了很多。”
小勺子又画一幅,拿出来给他看。
“抱歉,我们所长不是独眼龙,他不是强盗打扮。他平时也是牧师装束。”库塔回答。
小勺子当即把画像上的眼罩擦掉,顺手放了一个小十字架吊坠在那里,吊坠的绳索代替眼罩的绳索一样绑在头上:“你看,用十字架代替眼罩,感觉特别酷炫。”
库塔:“……”
赛因接过纸张,把画像的嘴角上翘,变得更加滑稽:“看,神似吗?”
啪!库塔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别激动,这是一种艺术夸张的形象,”赛因急忙解释,“别生气,我们没有侮辱你所长的意思。”
库塔一听是什么艺术,自己又不懂这些,于是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