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什么用?
越是反抗——
他杜淳的心中便是欢喜,他享受的不是肉体欢愉,而是自己手中的强权,以及超脱律法之上的特殊地位。
杜淳伸出一只手,准备捏住徐清焰的下巴,结果“啪嗒”一声,女子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幽幽提醒道:“这里是天都。”
“天都……”
杜淳极其困惑,缓慢问道:“天都怎么了?”
徐清焰一字一句道:“这里有王法……也有你得罪不起的人。”
杜淳怔了怔。
接着他笑了起来,“王法……你在跟我说王法?”
两位老者不动声色,背地里叩了一个法印,徐清焰闷哼一声,竟觉得浑身无法动弹。
她面色陡然苍白。
杜公子猛地伸出一只手,攥着徐清焰的衣领,将她推在墙上,怒吼道:“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说这么多,你不就是嫌少吗?你想要多少?”
“五万?十万?二十万?我都给得起!”
“对了……”
杜淳的语气忽然变得极冷,他讥讽笑道:“别把自己看得太值钱了……你已经不是雏儿了吧?贱女人,你跟那小子之间的事我都看到了。”
徐清焰从没有想到,一个人之用词竟然能肮脏到如此地步。
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瞳孔一缕火焰燃烧起来,体内的神性一阵翻覆,随时都要炸开神池。
杜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你在等人救你?那个穷小子?”
杜淳顿了顿,道:“你恐怕要失……”
失望两个字。
刚刚说出口第一个字。
街头那边,忽然有一抹白虹掠出,剑随人至,宁奕与细雪同一时间来到原先的街角,身形之快,犹如疾电,而落脚的那一刻,两位随行的命星老者,刚刚觉察到异样,抬头凝眸,然而没看清来者的面孔,便各自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啪嗒”声音,接着便是由面颊钻入心扉的剧痛!
宁奕面无表情,抬起双手,给了两人各自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既没动用天书,也没动用执剑者剑气。
简简单单的金刚体魄。
再加上逍遥游的世间极速。
宁奕掌心发力!
几乎不分先后的轰隆两声重叠——
两位黑衣老者螺旋着飞出,撞破左右两面石壁,头颅深嵌石壁之中,浑身气机都被宁奕一掌拍散。
犹如两条米虫,软绵绵倒在地上。
狂风骇浪,汹涌澎湃!
顷刻便至,顷刻又散——
街道上围观的群众,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只听到一声巨响,原先巍峨如门神的两位老人便倒飞出去。
小巷炸开一团烟尘,而烟尘之中,似乎有人被拎着衣领举起,后背撞破灰尘,四肢不断挣扎,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掷出。
杜淳的后背重重砸在街边一块木桌之上,哐当一声木桌坍塌,他跌坐在地上,不断向后退去,看起来并没受到市民伤害。
他的腰间,一块玉佩若隐若现,散着莹莹光芒。
大家族的子嗣,往往都会佩戴宝器,关键时候挡劫消灾。
宁奕皱着眉头,上千一步,踩在杜淳胸前。
他端详着这张陌生面孔。
天都没这号人。
随行带着两个命星,估计是境关那边的大纨绔了。
“兄弟,你真行啊,知道这里是天都吗?”宁奕有些郁闷,拍了拍杜淳面颊,恨不得把这小子一巴掌拍死。
但正如他所说的……这是天都。
太子盯着在。
头顶有那张铁律符纸在,宁奕也不能乱来。
“你,你要干什么……”杜淳慌乱了,他高喝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能乱来……我爹是西境执法司杜威,我娘是三清阁阁老何帷!”
这句话出口,宁奕眼神便缓缓冷了起来。
西境执法司杜威。
三清阁阁老何帷。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西境执法司与三清阁勾搭在一起,已不是秘密,这两股势力都是暗中支持李长寿的巨大助力,而那位小阁老与自己很快就要在太子殿宴上针锋相对了。
宁奕面无表情站起身子,望向杜淳,心中已有计策。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投了个好胎。”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起一只脚,踩了下去。
控制力度的一脚,踩在杜淳脸上,公子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砰”的一声——
杜淳身上的玉器炸裂!
再是一脚。
又是面颊,杜淳的脸都快被踩凹下去了。
他的身上,又是一块长生锁裂开。
这位杜公子腰缠万贯,身上也带着极多的保命宝器。
宁奕没有暴露身份的动用剑气,也没有下死手,只是一拳一脚,很认真地对杜淳进行着殴打……这位杜公子如果不自报家门,或许宁奕今日也不会选择这么一顿毒打。
毕竟他已经在为蜀山招揽盟友。
不适宜得罪更多的敌人。
街道烟尘四溅,只见一个人,骑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不断挥拳。
伴随着拳拳到肉的痛击声音,不断有砰砰砰的玉器炸裂声音。
杜淳先是尖声威胁,后来发现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于是便是哭爹喊妈的叫喊,最后是认宁奕当爹的求饶。
直到杜淳昏迷过去,宁奕才停手,将他与那两位同样昏死过去的老者捆在一起,贴了几张符箓,满意地拍手离去。
对于这种世家公子……最让他痛不欲生的方式,不是打死他。
而是让他当众丢尽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