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封信!
大隋境内的影子邪教,在这五年来,几乎被光明密会拔除!
一封封信笺读下来……宁奕发现,信奉影子,永堕黑暗的凡俗之人,数量之大,远超自己想象。
被拔除的邪教中,不乏有深藏地底的大型组织。
叶红拂最后一封信,是在两月之前寄过来的。
信中说,她在北境荒芜之处发现了一座洞天,暗藏玄机,在洞天之内竟然全是信奉永堕之力的邪教徒。
只一座洞天,便有三千信徒!
查明真相之后,这座洞天,被叶红拂一人一剑全部荡平。
这一百八十九封信,涉及邪教徒,恐怕有数万人了。
他们藏得很深,只可惜,在宁奕的剑气符箓照射之下——
这些异端教徒,藏得再深,也会被揪出来。
整个光明密会,算上后山未曾出面的裴灵素,一共也不过十人。而正是这区区十人,只用五年,便扫平了整座大隋的黑暗势力。
西岭有谷小雨,玄镜,执掌道宗大权。
北方有师兄的将军府。
天都有叶红拂,曹燃,还有书院。
东土有宋净莲,朱砂,整座佛门鼎力相助。
光明密会的这十人,虽然年轻,却象征着大隋这个时代的浪潮顶点。
他们手中握着……真正的权与力!
“真是想不到啊。”
宁奕摇了摇头,笑着将信笺合起,道:“我这位天神山山主,什么也没做,闭关五年之后,光明密会便将麻烦都解决了。”
“可不是嘛?”裴灵素调侃道:“柳十一在信里说你是天生甩手掌柜的命,倒是恰当。”
听到柳十一的名字,宁奕神情有些怀念……
五载闭关,终于结束。
大隋的朋友,故人,也是时候见一面了。
“出去走一走?”
裴灵素一眼就看出了宁奕的心思。
宁奕笑着弹指,一缕剑光从远方高空掠入庭院,化为一道贴地流光。
“走?让柳十一瞧瞧我漂亮媳妇?”
裴灵素抿唇笑了,佯怒嗔道:“瞧你这嘚瑟模样。”
“不知道柳十一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剑行侯府的日子?”
宁奕轻声一叹,然后嘿嘿笑道:“等会到了剑湖宫,我就是要嘚瑟,而且还要无情地嘲讽他,柳十一啊,瞧瞧自己都多大一把年纪了,还搁山上闭关练剑,不讲男德,老不正经!”
丫头咯咯地笑,挽起鬓角发丝,登上飞剑,双手环住宁奕腰身。
“走起——”
宁奕再次弹了个响指,飞剑啷当一声,缓缓爬坡,一波三折,好似遭遇雪崩,截截停顿。
宁奕愁眉苦脸道:“丫头啊,五年没见,没少吃呀?”
“找死!”裴灵素恶狠狠变了脸,在宁奕腰间掐了一把。
宁奕哎呦一声,连忙求饶,可惜这招并不灵验,于是改变策略,高声道:“紫山山主谋杀亲夫啦……”
“你叫吧,尽管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裴灵素小脸冷冰冰的,依旧凶神恶煞。
这里可是天神山,方圆几里杳无人烟。
“噢……这样的吗?”
宁奕的笑声忽然诡异起来。
他反过一只手来,轻挠裴灵素的腰窝,那张凶神恶煞的小脸瞬间变了颜色,裴灵素哪里是宁奕对手,拼命招架,然而不过三四回合就输得丢兵弃甲,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连忙低声求饶,俏脸通红,什么好夫君好相公好哥哥,一股脑通通甩了出来……
飞剑越荡越高,掠入云层。
……
……
剑湖宫山顶。
柳十和徐来并肩而立。
“十一最近也不闭关,也不练剑了。”柳宫主摸着自己下巴,语气甚是担忧,道:“这孩子素来沉浸剑道修行,这是出了什么差错?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老柳……”徐来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十一跟随你,修行多少年了?”
柳十只是稍稍一顿,便笑着回应,道:“自习剑起,二十一年三月十四天。”
这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传人。
某种意义上,更是自己视为己出的子嗣。
徐来提醒道:“那么……你算一算,十一是不是该到做些其他事的年龄了?”
做些其他事的年龄?
咯噔一声,老宫主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吗?”
这几年,柳十一闭关极少,时常下山。
而且动不动就去天都,要么就是奔赴北境。
“听闻他最近与珞珈山的叶小疯……叶小姑娘,走得蛮近的。”
徐来有些无语,望向柳十。
这剑痴师兄沉迷修行,恐怕终其一生都不知女色是为何物。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剑痴师兄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弟子,简直与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日除了练剑,就是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