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说了,不给不行。
穿着一身白的陆辰舟,看了下沈亚鹏,拿着球杆起身。
沈亚鹏见他去打,坐陆惟言身边。“我说老陆,你们父子还没合好吗?”
陆惟言感叹。“没事,这样也挺好的。”
“你让他妈劝劝。”
“孩子大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沈亚鹏摇头。“也不知道你跟雪满是怎么想的。你们成天没事出去旅游,让孩子一个人在那殴气。”
陆惟言望着挺拔端正,英俊帅气的儿子笑了笑。“没你想的严重。我是想小时候管的严,大了就干脆不管了,他爱怎么来怎么来。”说完调侃的看他。“沈董,我听闻你儿子挺淘气的。”
这淘气二字,用得真是妙。
沈亚鹏明白他意思。“男孩子嘛,难免的。不过他也这么大了,要弄个孙子出来,我还挺高兴的。”他说完反问:“话说陆董,我听说老郑想跟你家联姻?盈梦那孩子挺好的,辰舟也这么大了,是该结婚生娃了。”
意思就是,我儿子虽然爱玩了点,但怎么也会子孙满堂。你就不一样了,这么大个儿子,到现在还没带个正经对象回家,得靠父母辈催着相亲联姻,多丢人啊。重要的是两孩子意愿度不高,搞不好你家连后都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陆惟言瞧他得意的样。“要是能和郑家联姻,我和雪满肯定是高兴的。但要是他们没缘份,我们也不会强求。毕竟我们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教好,更别说到去教育孙子了。”
我教育不好孩子,就让孩子自己去选择要不要生,因为负责教育的是他。
你教育不好孩子,也会教育不好你孙子,但你孩子也不会教育他。
所以,生什么生呢?生再多也是败家,也是专气老子的。
这话真是太扎心了。
沈亚鹏脸色僵了僵,面上和熙的讲:“这自己教不好可以请人嘛,又不是没钱。倒是老陆你要小心点,我最近听说你公司不太平啊。”
陆惟言悠闲的喝茶。“年青人小打小闹摆了,不用在意。”
“是吗?郑德成虽然嫁女心切,但这生意归生意,你可不能害他赔钱。”
“沈总你这话说得,我们什么时候让你们陪过钱?”
“又不全是你们广告的功劳,是我们经营有道。”
“嗯,有道的沈董,你那个新项目到底想给谁做?这届的年轻人可没我们这代有耐心。”
“我这么大个甲方爸爸,他们还能见异思迁不成?”
陆惟言老神在在讲:“这可说不定。现在多的是新起之秀,谁还爱伺候我们这些老头子啊。”
沈亚鹏听了,看不露声色的陆惟言,想了想。他见陆辰舟回来,就讲:“再说吧。”说完起身,接着去打球了。
陆辰舟看他们神色各异的两个老狐狸,把球杆给门童。“爸,你们玩吧,我还有事。”
“难得出来一次,再玩玩。”
“公司有事。”
“这大周日的,能有什么紧要的事。”陆惟言从沈亚鹏身上收回视线看他。“坐下,我有点事跟你聊。”
陆辰舟望着他半响,坐回刚才的位置。
陆惟言靠他那边的扶手,谈心一般的问:“这次公司的事,你是想帮爸爸呢,还是因为那个李星河?”
陆辰舟平静反问:“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
“妈让你少操心。”
“所以你是想帮爸爸是吗?”
陆辰舟抬帘瞧了眼不要脸的老男人,冷声讲:“你想多了。”说完便走了。
被儿子回了张臭脸的陆惟言,看他背影,笑得开心。
如果不是想帮他,那就是因为李星河了。
周一早上,李星河强硬的挤出地铁,不想再挤电梯。
她看着几步之遥关上的电梯,见有一台从停车场上来,没有跑那几步。
但要是早知道下趟电梯里有陈民安,她会生挤进去。
“早上好李总。”陈民安红光满脸,见她蹙着小眉头,关心的问:“这周末过得愉快吗?”
李星河进去电梯。“还算愉快。”她看穿得正式的陈民安。“陈副总,今天是要见客户吗?”
“有个客户在谈,但还没确定。”
“那祝你这次能谈得成功。”
这是指他谈工厂合作,谈好几次都没成功的事。
陈民安听出她的意思,却没在意。
他看穿着高领毛衣,阔腿裤,以及白大衣的女孩。都是面料柔和颜色温柔的料子,看起来小家碧玉又显干练。唯一的缺点就是穿太多了。
“李总,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陈民安想到那晚的手感,说着要去抓。“看你这小手白的,是被冻得吧?”
李星河手腕一转,双手揣进大衣口袋。“是有点冷,但没办法。”
陈民安没摸到,看她精致漂亮的脸,笑着讲:“像李总这么绝色的人,要是想,怎么会没办法呢?”
李星河瞄了眼他还假模假样吊着的手臂,没说话。
殴打伤员?不合适不合适。
“有没有想过不上班?”陈民安兴起的讲:“我认识好几个年轻的姑娘,她们都不用上班,每天不是这里玩就是那里买。”
冬天不用早起上班,晚上不用熬夜加班,这种生活就问你想不想要。
李星河装做没听懂。“人各有命。我大概就是打工人的命。”
陈民安瞧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女孩,嘲讽的笑了下。“这句话说得好,人各有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自己也不适合上班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艺术?什么叫创意?什么叫让人震撼的作品吗?”
李星河望着他,没说话。
陈民安蔑视调侃的瞧她。“李总,你什么都没有,怎么跟那些世界顶流艺术学校毕业的人争?你现在所做的事,你的助理也能做,你觉得这会是众志长城所需要的首席创意设计总监吗?”他说完留下个深意的笑,便出了电梯。
他这口气与气势,是料定自己要转正了吗?
李星河看狂妄的陈民安,又看电梯角落里的江文瑶。
江文瑶瑟瑟发抖,可怜兮兮。“李总,我干不了,我不想加班,我没这能力!”
妈鸭,老大的眼神好凶,她好怕,她为什么要下错楼层,为什么要中途进这台电梯!
李星河漠然的走出电梯。“听了多少。”
“呵、呵呵……不多不多,我下面那层上来的。”
“嗯。”
可惜了,错过最精彩的。
李星河微垂着眼帘,低头进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