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个男人的伤并不算多么严重,也没有生命危险,但处理起来却相当麻烦,毁容的风险也极高。
毕竟当时他离着枪口太近,枪管内喷射出来的火药颗粒,已然深深地嵌入到他皮肤之内,再加上高温灼烧……
实际上医生这会儿也有些愁。
苏平在外边看了一会儿后,就听医生对特警说,他这边帮着做个清创尽量避免感染,然后便转院送到市医院去。
特警正为难,以别过头,就恰好看见苏平站在门口,并比了个“ok”的手势,便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开口表态称稍后办好手续便由他俩押送着转院。
医生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但这会儿苏平已经转身离开,他什么也没见着,不过也并没太在意,只嗯一声便继续清创了。
片刻后,苏平便挪回了祁渊的病床边,翻出了笔记本,开始仔细的分析起来。
这桩案子,疑窦丛生,同时矛盾重重,让苏平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于,作案人许多行为可以说是在没事找事,这样的骚操作就让苏平更纳闷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该团伙内部已然分裂,且彼此已然在互相倾轧这一种可能,能勉强对这一系列犯罪事件背后的犯罪人的迷惑行为做出相对较为合理的解释。
当然也不一定是同一团伙分裂而出的两大派系,也可能是两个存在竞争关系的不同团伙。
只是结合从信天翁提供的隐藏在诸多工艺品中的核心证据,以及信天翁中了毒瘾等情况判断,他卧底的犯罪团伙高层人员产生分歧的可能性更大些。
而就目前这帮家伙搞出的动作看,他们说不定还想利用公安的力量将另一伙人给端了。
“也不对。”提笔分析到这儿,苏平便摇摇头,一面将上边那句话给划去,一面暗想:“纵使理念不同,他们曾经毕竟也是“兄弟”,彼此可以说知根知底,一方被抓,另一方也绝对讨不了好去,肯定会被供出来。”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啧一声,将笔记本合上,双手一抱,烦躁不已。
“苏队。”祁渊脑袋转了过来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很迷。”苏平松开手,又忍不住开始连连跺起脚来,一边跺一边说:
“想不明白,咱们的对手究竟是帮什么样的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屎么?搞这么多无谓的毫无意义的多此一举的事儿出来干啥子?到底有什么目的?这里搞搞那里整整,闹着玩似的,搞什么嘛?”
“呃……”祁渊张了张嘴,但脑袋有点卡壳,啥都说不出来。
苏平又啧一声,说:“办案这么多年,我真是第一回碰到这样的对手,整的我毫无头绪。
两方面,他都没说完,说到一半便顿住。隐而不说的话,祁渊能猜到一部分,但却猜不全。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如果上头真的派了武警,那么案件性质,以及对该团伙的定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目前而言,刑侦支队还是将其视作“有组织犯罪团伙”,或者通俗点说,涉嘿集团,性质已然十分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