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他感觉自己等了许久,但瞥一眼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了半个多钟罢了。
好几个“半小时”过去,时间才终于来到了十一点半,苏平再次来到住院部,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祁渊闻到了那里头散发出来的香味。
“呐,给你带了一份炒米粉,支队门口的,味道老好了。”苏平将袋子递给他,笑着说:“另外还有一斤烧鹅,知道你喜欢酸梅酱,特地让他多给你装了两袋。饿了吧?快些吃!”
祁渊眨眨眼睛,赶紧站起身接过袋子,说道:“谢谢苏队!”
“还瞎客气些什么,吃吧。”苏平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问道:“这妞一直没醒过来?”
祁渊摇摇头:“没呢,医生过来看了几眼,还请麻醉科的医师过来做了个会诊,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恐怕得至少十个钟才能醒过来,现在他们就是给她强心利尿扩血管,以加快药物代谢。”
“行。”苏平点头说声知道了。
祁渊又问:“你们那边呢?查到什么了吗?”
“不告诉你。”
祁渊:???
苏平哈哈大笑:“你先吃吧,吃完再说,否则你都没心思吃饭了。”
“哦。”祁渊挠挠头,只得赶忙将餐盒一一打开,然后又抬头问道:“苏队你不吃吗?”
“吃过了。”苏平连连摆手示意祁渊自个儿吃。
但他来的路上其实也就只啃了几个馒头而已。
祁渊也不在客气,大口大口的扒拉起炒粉——这段时间交警队可忙,他晚上也只是吃了份泡面罢了,这会儿肚子还挺饿的。
三两口将炒粉扒拉完,他又将手套递给苏平一个,呵呵的傻乐着笑两声,随后又指了指烧鹅。
苏平一愣,随后摇头失笑接过手套戴好,抓起一块鹅肉。
祁渊便将酸梅酱倒在盒子盖上,然后也戴好手套,和苏平一块儿吃。
一斤鹅肉其实不多,刑警吃东西的速度又快,不一会就只剩下骨头了,祁渊起身将垃圾处理掉,洗洗手擦擦嘴,才接着问道:“苏队,怎么说?你们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还没那么快,不过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苏平摇头说道:“已经锁定嫌疑人名叫施恩申……”
“哈?”祁渊有些错愕,忍不住打断苏平问道:“拼音也能做名字?”
“什么拼音?”
“施恩申啊。”祁渊眨眨眼睛。
苏平还没反应过来,又念了两句,然后忽然抬手扶额:“你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不是……”祁渊问道:“她亲人朋友都没说过这个梗的吗?”
“没有,我没管这块,他们直接告诉我结果的。”苏平笑道:“支队里没有几个人敢像你一样跟我玩梗开玩笑。”
顿了顿,他接着说:“好了,言归正传,别打岔。
这个女嫌疑人名叫施恩申,今年二十七岁,单身,是个美工画手兼职建模师,收入还算相当可观,年收入在二十五万以上,没有房贷车贷压力,又是自己一人单身不用养家糊口,可以说她在我们余桥能过得相当滋润了。
再加上她眼光还算不错,先前地铁还没通的时候就说服家里借了她些钱投资了几套房,去年房市疲软之前又果断出手卖了出去,狠赚了几笔,年底又入手了黄金,在最巅峰时卖出……
总的来说这人非常有商业头脑,是个狠人,能算精英,所以自身的经济条件还是相当高的。
年初她全款买了套房,买了辆车,现在存款还有四百多万,条件优渥的让同龄人都有些眼红。”
祁渊忍不住瞥了眼病床上的施恩申,眨眨眼纳闷道:“她二十七岁了?还真看不出来,总觉得瞧上去顶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苏平没接话。
想了想祁渊又问:“话说她钱不少,怎么就买个甲壳虫开啊?”
“你以为甲壳虫很便宜吗?”苏平斜了他一眼:“况且人各有志,有的人对车不感兴趣只当做是代步工具。
又或者第一辆车想先买辆便宜点的开个两三年练技术,这样操起来也不太心疼,等技术上去了再换辆更好的车也说不准。毕竟咱们余桥现在申请车牌还是容易,不像那些一线城市还得摇号,麻烦得很。”
祁渊哦一声,想了想又问:“简单来说她手里的钱来源都还算明了?”
“是的,每一笔都能查到,不是工资就是投资所得。”苏平点点头说道:“如果她没藏有其他钱的话,那我估计她应该没有啥灰色乃至黑色收入。”
“所以那两袋毒物……”
苏平摆摆手打断他:“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说不定人家是第一次干这事儿呢?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并非以她实名注册的银行卡?或者以现金形式保存在其他秘密窝点中?这都不好说的。”
祁渊嗯一声,又道:“简单说就是,截至目前,咱们依旧不能完全坐实她的罪证,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得到的线索都有些模棱两可?”
“倒也不是。”苏平想了想,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子,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我说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