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问道:“荀队和苏队他们呢?”
“先一步过去了。”松哥说道:“情况不太对,有比较紧急,就先赶过去再说,在那边集合——凃主任也过去了。”
祁渊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没了呢?”
“目前还不是特别清楚,但他死的有点儿蹊跷。”松哥皱眉说道:“他是被削尖了的筷子给戳死的。”
“筷子?”祁渊挑眉:“看守所里,不都是用的勺吗?”
“是这样没错,但想要弄到筷子也不是不可能。”松哥皱眉说道,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从眼睛这狠狠的戳进去,直接戳进了脑子里头,当场死亡。”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之所以说蹊跷,就是因为他在看守所里并没有惹事,也没有和人闹矛盾,再有筷子也不知从何而来……”
方常啧一声,问道:“我记得看守所里监控覆盖密度极大基本没有死角的吧?就连洗澡上厕所都拍着,没人调监控瞧瞧?”
“正在调,不过因为事发的突然,暂时还没结果。”松哥说道。
祁渊抿抿嘴,轻叹口气,说:“昨晚负责值班的看守所兄弟,恐怕得倒霉了。”
“是啊。”松哥说道:“惩罚肯定轻不了,至少都是渎职,可能会被停职一段时间。好在是咱看守所,如果是监狱里出事那更严重,搞不好要警服换囚服了。”
祁渊揉揉太阳穴:“被定了渎职的话……看守所的兄弟,也可能进去坐不是。”
“看守所归咱们公安管,刘局相对比较强硬一些。”松哥如是说道,随后便没再多解释。
终于到了看守所,检查过他们的身份之后,便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松哥停好车,祁渊三人下车找到荀牧和苏平——他们现在都在看守所医院里头,凃仲鑫正在做尸检。
苏平脸很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渊壮着胆子问道:“苏队,怎么说?谁犯的案子?”
“他。”苏平抬手一指。
“凃主任?”祁渊愕然。
“你TM是猪吗。”苏平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自杀!”
“呃,嘴瓢了。”祁渊挠挠头,然后又说:“有问题吧?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还是用这么狠的法子。”
“那可不。”苏平说道:“这家伙求生欲其实旺盛得很,怎么可能自杀?但偏偏监控拍的一清二楚。
他从自己裤子里抽出这根削的老尖的筷子,举了起来,接着就对着自己眼睛狠狠一戳,然后侧过身,身子颤抖两下,没气了。”
“什么时候自杀的?”
“今天凌晨。”苏平说道。
“那怎么现在才发现?”方常开口问道。
“没注意到吧,动静很小,看守所里的人又不用劳动,而且他还睡最里头马桶边上,死后侧过身对着墙,同一个号子里的人都以为他睡觉呢。
这家伙本来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跟其他人没共同语言,不接触,他们这几天下来也都习惯了。”
说到这儿,苏平顿了顿,正打算继续往下说,结果荀牧便抢白道:“最后还是那间号子里的‘组长’喊他处理马桶,臭死了,他没动静,其他人才发现出事了,赶紧通知这里的民警。”
祁渊眉头紧锁。
听到这儿,基本能确定他确实就是自杀无疑了。其实在调出监控的时候,就已经能确定本案为自杀。
但还是那个问题,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自杀呢?
祁渊想不明白,荀牧等人也是。
而其中便有个大疑点,也是本案侦查的重要方向——那根筷子,从哪儿来的,又是谁交给的他。
他进看守所的时候,可是全身都扒光了检查的,包括直肠都翻开看过——毕竟曾经有人用那玩意儿夹带过白面进去,影响还挺恶劣——所以他不可能夹带任何东西进去,别说这么长一根筷子。
更何况他带一根筷子进牢房干啥子?
他先前也完全没有寻死的苗头。
只要查到这根筷子,显然就有了继续往下调查的线索。
很快凃仲鑫站起身说道:“其实没有多少尸检的必要,这桩案子咱们法医帮不上什么忙。”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讲两句吧,眼睛上的伤口就是致命伤,筷子上有些许指纹、掌纹,我都提取了,希望能发现新的线索,基本就这个样。”
苏平张了张嘴,随后轻叹口气,摇摇头说:“也是难为你了。”
“没有的事儿。”凃仲鑫摇头说:“那我去核对指纹了。顺便,尸体我也先带回去吧,做个血检毒检啥的,说不定也能有发现,不过这就有点瞎猫碰死耗子纯看运气了。”
“嗯。”苏平颔首。
祁渊问道:“苏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查监控么?”
“图侦在查了。”苏平开口说道:“很快能出结果,毕竟看守所里监控密度很大。”
几人点点头。
又过了片刻后,有图侦警来汇报。
简单说,监控并没有发现,那间房里的其他嫌疑人,并没有和胡悦康多接触,监控画面横看竖看,完全看不出问题。
而期间,胡悦康几次离开监控范围,都是在看守所医院内。
看守所医院当然也是监控密布。
但……
看守所内部,还是有那么几处死角,便是所医与民警的更衣室和他们用的厕所。
而胡悦康接受治疗去挂水的时候,蹭过几次看守所医院的厕所。
苏平侧目,以怀疑的眼光看向边上的所医。
“呃,苏队,你不会怀疑我吧?”他被吓了一跳:“那家伙确实是说过,这里的厕所干净,得多蹭蹭,但是,但是……”
苏平摇摇头,又看向图侦警,问道:“押着他去上厕所的同事是谁?现在在看守所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