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挑眉,有些纳闷:“那苏队你……”
“听我说完。”苏平又摆摆手:“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那一位的孙子,还是刘局重点关注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最近几年,至少中基层职务这一块,你肯定是顺风顺水的。”
祁渊沉默。
“觉得很不公平是吧?”
“作为既得利益者,我似乎没资格这么说,而且一面享受着‘不公’,一面抨击‘不公’,有点太做作,我干不出这种事。”祁渊抬起头,压低声音说道:“只是……我觉得以我对苏队你的了解,你不应该会……”
“我可不是为了拍马屁捧臭脚。”苏平吐口烟雾,轻叹道:“我是为整个支队,为支队的兄弟们考虑。
我们支队是一个大整体,上头支持我们工作,理解我们的难处,那大家都好过,但如果上头想为难甚至刁难我们,我们的日子也会很难熬,很恶心,甚至无法专心办案子。
很现实是吧?但没办法。如果你是个烂人,那没得说的,我绝不会对这些人妥协,但好在你还不错,让我也不至于那么为难。”
祁渊抿抿嘴。
几秒后,他才接着说:“所以苏队你也在犹豫是吗?”
苏平点头:“嗯,犹犹豫豫,也很头疼,所以不由自主的多观察了你一阵子。好几次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又想到你年限还差一截,又很头疼。
现在嘛……你现在能力确实还不行,但好在我也不着急了,慢慢考察着就是了。只要你保证自身能力出众,态度良好,工作称职,晋升的事儿你就不用愁。
但……如果你没撑住,堕落了,成了老油条烂咸鱼,也别怪我不给任何人面子。”
“苏队放心。”祁渊笑笑,立刻保证道:“能力上去了,我才有脸提晋升的事儿,否则瞧着松哥方哥他们,我自己都抬不起头来。”
苏平轻轻颔首,没再说话。
聊没几句,三分钟时间过去,哨声便吹了起来。
苏平赶紧掐灭才抽了一半的烟,与祁渊一块上了车,回到座位。
此去马倌县,还有两小时左右的车程,苏平从包里摸出眼罩戴上,在位子上小憩起来。
到了地方,五人坐上县局刑侦大队的金杯车,往大鞍村走。好在大鞍村离县城不远,七八公里路,新修不久的县道也还算宽敞好走,十分钟就到了。
此时搜山工作正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甚至有不少村民还想加入帮忙,但都被当地刑警给劝走了,免得到时候反而被杨学恒给抓了当人质,亦或者因人多而被他溜走。
毕竟没有村民参与的情况下,所有人都穿着警服,外套防刺马甲,搜寻时盯准衣服即可,只要不是穿着警服的就立刻视作缉捕目标,远远地就能锁定嫌疑人。
村民热情归热情——虽然可能是为了奖金——但多数人也以凑热闹的心态居多,当地刑警好言相劝,他们也就放弃了帮忙的打算,在警戒线外远远的看着,掏出手机录视频,准备发屁眼圈。
下了车,苏平说声辛苦了,便直入正题,问道:“怎么说?还是没发现嫌疑人的踪迹吗?”
“暂时没有。”大队长摇摇头,说:“山是孤山,也不大,但咱们就两百人手,十头警犬,要展开地毯式搜查多少还是得要点时间的。”
顿了顿,他又说:“山里植被密度太大了,要确保一寸都不放过,还得确保我们的人员安全,效率相对还是低点。不过放心,咱肯定把人给逮到,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