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祁渊三人的目光都立刻聚在了他身上。
苏平更是直接问道:“什么线索?”
老魏不敢再学凃仲鑫那样卖关子,赶紧直接说道:“指甲。”
“噢?”
“可能是逃的急切,往下跳的时候,凶手有一枚指甲卡在窗缝上,硬生生被扯了下来。”老魏说道:“上头还带着点皮,完全足以做DNA鉴定了,这可是极其重要的铁证。”
“嘶!”祁渊没忍住吸了口凉气,问道:“指甲直接被扯下来了?”
“是啊。”老魏说:“我看着都觉得菊花发痒,指甲隐隐作痛。”
苏平倒满意的点点头,跟着又问道:“还有别的线索吗?”
“暂时就这些了。”老魏说道:“倒是做了个大致的现场还原,基本能够确定,两名凶手与受害人在客厅发生了激烈的搏斗,随后将受害人制服并束缚住,拉回卧室——这一过程中,受害人被削掉了两根指头。”
苏平轻轻点头,这一过程其实都不需要老魏再多赘述,他入户的时候就一眼看出来了。
随后老魏又一摊手,继续说:“基本就这些了,勘察时间太短,其他线索暂未发现。不过现场有少许泥土,而受害人的鞋底还比较干净,再勘察衣柜,那一男一女也算干净,估计是凶手带来的。”
祁渊眼前一亮:“回头做个微量元素鉴定?”
“我就是这么想的。”老魏点头,接着又摇头说:“但别抱有太大的期望哈,前提是这泥土当中有一些标志性的元素,而且来自于凶手的住处附近,否则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尽量试试吧。”苏平说道,不过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确实也没报啥期望。
就算这泥土相对特殊,也不一定被登记在案,未必能找到出处,这虽然是一条方向,但想靠它突破也不容易。
好在案子才刚刚展开,且基本确定性质应当是仇杀或者情杀,重点勘察工作应当落在人际关系排查上,痕检这块能锁定一片完整指甲,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老魏又说:“门没有被翘过的痕迹,再考虑到死者在家中,凶手应该是直接敲门进来的。
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戒心小点的人,尤其是男性,居家安全意识相对薄弱,谁敲门都可能直接开了。”
“嗯。”苏平再次颔首,这条消息没啥价值,提不起他的性质。
汇报完毕,见苏平也没什么要问的,老魏便再次回到房间里,继续做下一步更为细致的痕检。
苏平看看时间,才八点出头,跟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挑眉,侧目看向祁渊,问道:“对了,刚刚你说……你是快睡着的时候听到的惨叫声?”
“对啊。”祁渊颔首,接着说道:“所以我才以为是幻听,就打算关了投影仪睡觉去,结果又听到了。”
“那会儿才七点多吧?”苏平眼角一抽:“你丫七点多就睡觉?一点都不像城里的年轻人啊。我寻思着最近也没啥任务,你不缺觉才对吧?”
“早年缺的多,咋睡都不够。”祁渊挠挠头:“我虽然不像苏队你躺下就能睡,但多数情况也不会失眠,想睡的话很快就能……”
“得。”苏平摆摆手,说:“时间还早,其他兄弟也还在各户走访着,估计没那么快出结果,去你家坐坐?”
“行啊。”祁渊立刻点头,然后一摸口袋,表情僵住,几秒后又忍不住讪讪的笑了起来。
苏平目光一斜:“咋,钥匙又忘带了?”
祁渊尴尬的点点头。
“你这脑子……回头好好学学开锁吧。”荀牧叹口气,说:“今儿你运气好,我给你露两手。”
“好啊好啊。”祁渊连连点头,他去找开锁的还得五十块呢,省钱了。
苏平则忍不住吐槽道:“就他这猪脑袋,学开锁?还不如换把指纹锁来的干脆点。”
祁渊张了张嘴,正想反驳,结果荀牧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赞同道:“也是哦。”
祁渊:???
开几句玩笑,三人便走到顶楼,苏平四处瞧瞧,从墙上撕下两张广告名片下来叠一块,从门缝插进去,几下子便将门给直接打开。
荀牧撇撇嘴:“说好的我露一手,风头都被你抢了。”
“这算啥子风头。”苏平翻个白眼,随后对祁渊说道:“你这门可不太安全,太好开了,以后出门一定记得反锁,能加大点开门难度,不然就干脆买个密码锁,记得买那种正反锁舌设计的,防卡纸直接开。”
祁渊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同时说:“密码锁就算了吧,在这楼里显得忒招摇,感觉反而更遭贼。”
“也是这道理。”苏平点点头,随后又说:“那你平时记得自己注意。”
“嗯。”祁渊颔首,随后招呼苏平和荀牧进来坐。
苏平也不客气,问道:“有茶不?”
“没,只有茶包。”祁渊抿抿嘴,想了想又说:“还有菊花茶,喝不?”
“也成吧。”苏平点头:“那就来点菊花茶,败火。老荀坐着休息吧,你几点钟回去?别让你老婆担心了。”
“不着急,待会儿。”荀牧笑道:“十点左右再走吧,半个钟就回去了,回去直接歇着。”
“好。”苏平应一声,接着就瞧见祁渊先小心翼翼的将钥匙揣兜里,才开始烧水沏茶,不由扬起嘴角,笑道:“别说,有时候小祁还蛮可爱的。”
荀牧挑眉:“收他当女婿?”
“滚吧你!”苏平怒目而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你还不让她嫁人了咋滴?”荀牧撇撇嘴,说道:“我看小祁真的不错,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