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苏平摆摆手:“既然开到凌晨两点,那就不急一时半刻,等下咱们一块过去吃个宵夜顺便问吧。”
“好。”方常轻轻点头,脸色不太好看。
过了几秒,他又说:“这是我工作失职了……”
“确实。”苏平平淡的说:“工作这么多年,还能犯这种错误,口头批评你一下,下次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常再次点头,坐了下去。
苏平又问了一次有没有别的线索,大家再次摇头,苏平便宣布散会,然后看向祁渊:“你跟我们一块去吃点宵夜,还是直接休息睡觉了?”
“一块去吧。”祁渊说:“折腾那么久,没睡意了都。”
苏平点头,大手一挥,刑警们便纷纷起身走出祁渊家。
临出门时,苏平脚步一顿,提醒道:“别忘了带钥匙。”
祁渊拍拍口袋:“放心吧,带着呢这次。”
想了想,他又小声问道:“对了苏队,要不今晚你就住我家吧?明儿也省的到处跑……”
“住你这干啥子?”苏平翻个白眼:“跟你挤一张床啊?再说明儿一早还得跑回支队去安排任务,还不如住休息室呢。”
祁渊哦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于是一干人“浩浩荡荡”的往祁渊说的那家大排档走去。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面生痕检员一挑眉,抬手往前指了指,说:“就是那个位置。”
“我就说咯。”祁渊摊手:“虽然才搬过来不久,但我对这附近还算比较熟悉,那家大排档就在这儿没错的。”
苏平嗯一声,大踏步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店门口,往里看了两眼。
店面不是很大,目测五米宽七米深,也就三十来平房的样子,倒是没坐满人,桌子就坐了一半。
最里头是个隔断,估计是厨房。
但灶台却摆在了外头,大火大锅的。许是灶台边上比较热的缘故,老板这天气还穿着小背心,套一件围裙,坐在边上静静的抽着烟。
瞧见一票穿警服的人过来,他似乎有些紧张,立刻站了起来。
苏平立刻摆摆手,说:“老板,一人一份炒米粉,快点儿啊!”
老板一愣,接着嘴上立刻咧出笑容,问道:“要不要鸡蛋和肉丝?”
“都整上!”苏平一挥手。
“好嘞!”老板应一声,随后用力吸了两口烟,将烟头踩灭,又拿起块抹布擦擦手,便迅速开火热锅。
炉灶火力很大,不一会儿便将锅烧红,他便立刻下油,下肉丝,将肉丝滑到半熟又迅速捞起,接着回头问一句:“警官,吃辣子不得?”
“吃,微辣。”苏平说道,随后看向其他刑警:“你们呢?”
几人纷纷表示微辣最舒服,唯有两位山城人和一个川蜀人表示要重辣。
不一会儿,四碟热气腾腾的炒米粉就出炉了,他当先端上来,然后回去继续炒。
苏平尝了一口,挑眉:“不错啊,不比黄涛他们派出所的差。”
老板听了这话,回过头嘿嘿一笑:“警官,你这话说的,我两千年就在这档口搞大排档,到现在二十年了,能不好吃嘛?”
“绝!”苏平竖起大拇指,不吝赞赏:“好手艺。”
老板咧开嘴,颠勺都更起劲了。
不一会儿,几人的炒米粉上齐,而苏平吃得快,一碟米粉已经吃完了,擦完嘴就走到老板身边,掏出烟递给他一根。
“哎,谢谢啊!”老板赶紧又拿起抹布擦手,然后又在围裙上一抹,这才接过烟,点上,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警官,瞧你们这样式儿,来吃饭只是顺带的,想问事儿吧?”
苏平轻笑,他的意图其实非常明显,被见多了形形色色人的老板看穿也不奇怪,当即便点头说:“也不瞒你,确实。”
老板一脸唏嘘:“那事儿我也听说过了,但……我真的没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啊。”
跟着他又忍不住打探:“听说凶手砍了他一个多钟,最后脑袋都被剁下来了,是真的吗?”
苏平轻笑两声,没回答,也没怀疑是哪位刑警走漏了风声——反正凶杀案传出去后,在照片、视频流传到网上之前,周边的传闻无外乎就那几样。
不是被剁碎了,就是脑袋被剁下来或者差点被剁下来了,再不然就是手脚啥的被砍了,怎么残忍怎么传,说的煞有其事。
笑两声后,苏平摆摆手:“不问你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就问你,老板,有没有看到那个位置停的车?停了应该超过一个钟,八点不到的时候走的。”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之前面生痕检员指出的血迹中断的位置。
“啊?”老板一愣:“怎么了?”
随后不等苏平有所表示,他又接着说:“看倒是看到了,八点左右,有个男的横抱着个女人过去,把女人送上后排座,自个儿再一上车,就开走了。
那女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应该是晕过去了吧?借着路灯瞧瞧好像有血。”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反问道:“他们也出事了?啧,今晚还真不得安生,连连出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