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当时的同事给出的失踪范围,误差未免太大了些,更多的并非是依靠监控,而是推理、分析与经验。也就是说,这个范围,未必靠谱。”
汪海张了张嘴。
“所以,想要找到你父母,要搜寻的范围可能比十五平方公里这个数字要大得多。”苏平盯着汪海,说道:“十五平方公里的山区,你都整整搜寻了上百次,如果翻一倍呢?甚至三倍?五倍?十倍?”
汪海身子软了几分,无力地靠在自己的椅子上。
“我看过案卷。”荀牧又说道:“这番话,你和派出所民警说过,同样,老苏这番话,派出所的同事也跟你讲过。但很显然,当时你并没有听进去。”
“我该怎么办?”汪海低声呢喃。
“配合我们,全力配合。”苏平双眼微眯,心念电转,立刻说道:“只有你竭尽全力的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我们才有希望找到你父母确切的失踪地点,找到你父母当年驾驶的车辆,甚至是……遗骸。”
汪海立刻抬起头来:“我要怎么配合?”
荀牧也侧目看了苏平一眼。
这么容易就把汪海拿下?
当然不现实,汪海此时所谓的配合,肯定也只是针对这桩失踪案而已,但凡苏平问起关于汪华遇害一案,汪海还能配合才有鬼了。
不过说起来,他们也已经算是掌握了主动权了,接下来想要套话的话,只要能谨慎一些,别引起汪海警觉,应当能获取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关键是……
看苏平的样子,他似乎是对当年那桩失踪案起了浓厚的兴趣,说不得,他还真想试着看看能否查个所以然出来。
对此荀牧其实并不乐观。
时间实在太久,而当时的条件就如苏平所说,比之今天可以说太落后了,不少放在今天不难掌握的线索搁在当时压根就没辙,而许多线索也会被时间给磨灭了,就算要查,也没有个突破口,难有眉目。
何况这么大的搜寻范围,想要找到汪海的父母,甚至只是想找到那辆车,都得抽调大量的人手,耗费不少的时间去展开地毯式搜寻。
这无疑不现实,不论何时,警力都相当紧张,上级不可能同意苏平抽调如此多的人员投入到近二十年前的失踪案当中。
而且,汪海提供的这些所谓的线索压根没有意义,想要找到他父母,只能用人海战术这样的笨办法。
这时候,苏平再次开口,问道:“据我所知……十九年来,你始终盯着汪鹏,怀疑是他杀害了你的父母,对吗?”
“对。”汪海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刚刚就已经给你们讲了,除了他,我想不到谁会有动机和条件去害我爸妈。”
“就仅仅凭这?”苏平皱眉:“那汪鹏未免也太冤了些。”
“冤枉个鬼!我知道的,他肯定在心里恨着我爷爷,恨爷爷偏心,什么都不留给他,毕竟他不是亲生的!”汪海咬牙说:“寄人篱下的滋味我懂,本身就很不好受,再被这么区别对待,他能不恨才有鬼了!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我其他叔伯姑姑也……他就只能把这份恨意转移到我爸妈身上。我能理解他的这份心理,要换成我……哼!”
苏平看了荀牧一眼。
荀牧立刻会意,唱起了白脸:“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么想不代表……”
“屁。”汪海撇撇嘴:“我和他熟得很,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了解吗?看着很大方的样子,其实心眼比针尖还小!不是这样他能跑去做生意?生意人最是斤斤计较了,拿他店里一瓶凉茶我爸都要给钱。”
“是你爸要给钱,还是他要你爸给钱?”荀牧问道。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你爸讲原则,不代表汪鹏小气。”荀牧沉声说道:“更何况,汪鹏当时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算他对当年的事儿怀恨在心,有着报复的动机,也并没有作案条件。”
“呸。”汪海撇撇嘴:“他不在场,有不在场证明,就不能搞事啦?买凶难道不行吗?”
“买凶?”荀牧撇撇嘴。
“我还是那句话,我爸妈死了,他肯定得了天大的好处,否则生意怎么越做越大?现在都年入百万了!”
荀牧翻个白眼:“你就这么笃定汪鹏是这桩案件的受益者?”
“对。”汪海点头:“我当时才上高中,也不知道家里具体是什么情况,家里有多少存款,但汪鹏肯定捞了不少。”
“那房子呢?”
“当时房子还不值钱,他看不上吧。”汪海说。
荀牧皱眉,刚想再说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小腿被苏平轻轻踢了一下,立刻便get到了信号,明白自己表演到此就足够了,便不再吭声。
紧跟着就听苏平开口道:“当时的同事也调查过他的银行流水,买凶杀人的可能应该可以排除。”
听了这话,汪海立刻急了。
但不等他开口,苏平又道:“不过……还有别的可能。”
“噢?”
“假设他当真是你父母失踪这一结果的获利者,以此为前提,那么他确实具备很大的作案嫌疑,那么我们确实应当重新审视这桩案子。”苏平开口说:“而除了直接作案、买凶杀人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作案可能——分工合作。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