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头竟然还有防盗链。
“房间里有人?”松哥愣了一瞬,接着又有些奇怪,既然知道将防盗链栓上,为什么不把机械锁给拧了呢?
而且,刚刚敲门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开门呢?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松哥立刻看向祁渊说:“小祁!楼下就有家五金店,你去弄个剪子来!剪钢筋的那种!快!”
祁渊立刻颔首,同时松哥对里头吼道:“有没有人!快开门!我们是警察!来救人的!”
此时他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的了,毕竟刚刚动静不小,里头的人肯定已经听到了声音。
没有人回复,但松哥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
听上去,应该是个小孩儿。
“小朋友!”松哥立刻喊道:“小朋友,快开一下门,我是警察,来帮你的!听得到吗小朋友?”
依旧还是没有回复。
“可恶!”松哥咬咬牙,又拍了拍门,继续喊:“小朋友,你不开门也可以,麻烦你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好吗?还有煤气,你会关煤气吗?不不不,你别管煤气,先赶紧把窗户打开,然后在窗户那边等我好不好?”
终于,房间内传来声啜泣:“叔叔……你真的是警察吗?”
“是!我是警察!你看,我穿着警服呢,我身上还有证明,我们是来帮你的!”松哥赶紧说。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透过门缝,松哥看到名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光着脚丫往门这儿跑。
与此同时,松哥忽然听到一阵异响,不由得转过头,便见老房东抓起个挂在墙上的灭火器。
瞧见松哥的目光,他立刻解释说:“以防万一,要是起火了也好赶紧给它灭掉。”
松哥点点头,再次回过身看向门缝内。
却见小姑娘忽的脸色煞白,捂着嘴后退了两步,紧跟着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
松哥双眼微眯。
同时小姑娘瞳孔又扩大一圈,伸出手,嘴巴张的老大,似乎想说什么。
松哥瞬间反应过来,小姑娘恐惧的来源,说不定就是身后的房东。
而此时的表现……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松哥猛地蹲下身往侧面一倒,跟着就听到砰的巨响,再侧目……
入眼便是红色的灭火器,方才的动静便是灭火器砸在门上发出的,而灭火器另一端,正被老房东给抓着。
同时,老房东此时的脸色十分复杂,既有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狰狞与疯狂,又有几分错愕和惶恐。
松哥立刻明白,若非自己经验极端丰富,数次经历生死危机,且反应速度同样奇快无比,刚刚那一下恐怕就砸在自己脑袋上了。
想到这儿,他另一手猛地在地上一撑,迅速站起身冷冷的问道:“你干什么?”
同时他对着门缝打了个手势,示意小姑娘赶紧去将门窗打开。
那小姑娘也算机警,反应过来后,就直接起身跑了。
老房东再咽了口唾沫,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但双手仍然死死的抓着灭火器。
松哥鼻尖耸动,闻了闻空气中的煤气味儿。
他嗅觉不如祁渊灵敏,但差的也不多,分辨一二。味道明显,但还不算浓烈,暂时而言起火的危险并不算太高,但显然也不合适用枪,何况这儿的空间未免太过狭**仄了些,子弹跳弹的可能性较大,太危险。
于是他从腰间抽出了甩棍,另一手摸出了辣椒喷雾。
老房东脸色挣扎起来,但松哥知道,他接下来要么继续发狂般的继续扑上来攻击,要么放弃抵抗……
后者的可能性相对小些,因为他刚刚已经冲动出手了,束手就擒的可能性不大。
果不其然,房东忽的喊了一声,双手高举灭火器就冲了出来。
见状,松哥迅速将警棍往前用力一戳,正正的戳在他胸口处,房东双眼怒突,抓着灭火器的手本能撒开,那玩意儿便落到了地上。
松哥收回甩棍,迅速欺身而上,另一手猛地抬起对着他的面门喷出辣椒喷雾。
喷雾直接入眼,胸口处的剧痛加上双眼的刺激,彻底让房东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整个身子都蜷在了地上,双手捂面。
松哥面色严峻,又抽出手铐,将他两手反剪铐上。
此时祁渊才刚刚回来,刚跑到二楼,喊了声松哥,说剪子拿来了,同时迅速往前冲。
然后冲到二楼半,一抬头,正好瞧见松哥压在房东身上,膝盖顶着他的后背,而房东此时眼泪鼻涕口水流了一脸,正在不断的挣扎,还嚷嚷着自己眼睛瞎了。
祁渊脑袋有一瞬的宕机,但好在身子还有自己的想法,照旧跑了上去,然后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你先别管,开门,通风,关煤气!”松哥急切的说道。
“好!”
……
四分钟后。
松哥押着房东来到厕所,黑着脸接水帮他冲洗面部,祁渊则手忙脚乱的宽慰着小女孩。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穿着小学校服,目测年纪十岁左右,祁渊瞥了眼桌面,瞧见了三年级的英语课本。
煤气“泄露”的时间并不算长,加上女孩儿及时开门通风,而且还自己将煤气给关了上去,所以开了门后不久,煤气就消散的七七八八了,室内危险也被解除。
接着女孩儿看到祁渊身上的警服,便一个劲儿的哭,时不时的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哽咽着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但祁渊已经猜到,这女孩儿肯定受了什么委屈,而这份委屈,大概率便是房东造成的。
甚至……
室内的煤气,恐怕都是小姑娘自己开的。
她竟萌生了死意。
又过了两分钟,小姑娘哭声小了些,祁渊赶紧摸出手机,说道:“没事了小姑娘,乖,我们先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好不好?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