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时凌霄停下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目光扫了一眼里长后看向其他几个人,在她进来后里长的几个儿孙不敢远离也不敢坐下,就在施礼后站在里长座位后面。
他们想要知道怎么一回事,好在凌霄也没有打算让他们离开,有些事情还是多几个人听听比较好,免得有人会忘记怎么一回事。
连里长都不敢和凌霄对视,其他几个人更加不敢,一个个忙着回避凌霄的视线,不过也有一个处于后面的位置,听到凌霄的话后点头承认李涵的感觉是真的,让他去念书的话宁可回家种地。
“其实他最后死时应该感觉自己也算是解脱了,一直感觉活着太累的他已经无力再起来,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妻儿的安全问题,想不到果然有人趁机打了他们的主意,有人的心真的黑。”凌霄说。
躲在房间门口偷听的女人们一个个瞪大眼睛侧耳倾听,因为她们听的出来这位道长好像刚才说有人故意搞诡,就是不想要李涵上进,科举成功。
“这不可能吧?”有人轻声说,有人摇着头说:“怎么不可能?你们忘了一件事,李涵的亲娘另有其人,有人不想让原配那一支厉害起来很正常。”
凌霄听的她们的谈论声,就从长袖中掏出来一张纸,“李涵只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对待大房,之前有里长的父亲在,李石头一家还不敢太过份,才让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人一直在暗中算计他,因为他们是他的亲人。”
里长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属于脑子一般的人,根本斗不过那种聪明人,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上,有时候少说就会少出错,但他也听出来这位道长似乎在指责李石头一家人。
“自从李涵夫妻两个人失去了宋家父母、李老先生的庇护后他们的日子就难过起来,因为其他几房的人都说为了李涵读书花销太多,以至于家里快要支撑不起。”
听到这个说法后里长差点拍着大腿骂人,这绝对是胡说,当初亲爹告诉他除非等着李涵高中后才能够告诉李涵:读书花费的钱不是别人给的,是李涵亲爷爷给留下的。
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说破的话,是因为老爷子眼明心亮,李涵要是没有考出来的话,知道有这一笔钱的李石头一家人都不会放弃这一笔巨资。里长自然不想说,因为李涵爷爷给的钱已经用完了,在李涵婚后就开始要李石头一家开始供养李涵读书。
“李涵听说因为他的缘故导致李家一直生活不好后就郁郁寡欢,而她的妻子在知道夫家的家庭状况后就把自己绣品拿出来变卖,因为她是腿脚不利索的缘故,她每一次绣完后都会把绣品交给自己的婆婆,让她帮忙卖了。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做婆婆的人去了一趟县城后就一口咬定绣品不值钱,呵!真的好笑,这人可真的是很心黑,以为这样就可以抹去我侄孙女的功劳?
我救下侄孙女后就去查了一下,发现我侄孙女每一个绣品的价格都不会低于十两银子,还有几十两银子收购,看看这些年能够查出来的银子就有几百两银子,怪不得有人说不挣钱,却不需要侄孙女下地干活,也不需要做家务。”
听到这个消息的里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也没有想到宋氏的刺绣水平这么高,能够挣那么多的钱?不能吧!他记得李石头后来整个人变得更加劳累的样子。
后面的女人们有些哗然,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和李石头一家的其他几房人算是比较熟悉的,自然没有看出来对方有钱的样子。
明明李石头一家都在外面说为了让李涵念书花了多少多少钱,每一年挣到的钱就没有攒下,那么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说谎?
之前她们一直被人欺骗着,此刻的她们脸色有些差,因为她们之所以看不上宋氏,很大程度上因为宋氏没有付出,却过着比她们好的生活,现在才知道不是。
凌霄接着说:“里长,你也许会觉得我是在偏袒自己的侄孙女,但现在请看看这个账单,的确是挣了不少钱,你说这些银子够李涵念书考试的吗?”
里长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接过凌霄递过来的纸张,他瞪大了眼睛看看,他作为一个里长还是识字的,此刻看着上面的记录,确定是不少钱,里长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很是郑重。
“的确有这么多的钱,可李石头他们的生活也不像是有钱人?这是真的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问,要是这么有钱的话,为什么怎么看李石头一家人也不算是有钱人。
一个个看着都是面有菜色,所以大家才会相信其他几房人的话,以为真的没有钱,后来分家时一些人感觉大房做的有些过分,就应该分开。
后来分家时李涵气了吐血,有些人还觉得李涵过于小性,可现在才知道有人一直算计他,再看看这个记录,只有一种想法:真的是有人算计李涵这一房人?真黑!李涵一家的名声在村里不怎么好。
“当然有!这是我从绣铺里拿到的底帐抄出来,绣铺的账本有往来的记录,不信的话可以找人问清楚,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县老爷问问清楚。”凌霄说。
“可李石头一家的确看上去没有钱。”有人插了一句话,“他们家里的人一直都吃的是粗粮,还有就是也没有穿什么好衣服,多是带着补丁的衣服。”
“你们可能奇怪这钱去了哪里?不要忘记他们可是连着好几次男婚女嫁,还有建好房子,还有徭役什么的,都需要用钱,你们回忆一下李石头一家曾经有段时间过的还好。”凌霄说。
里长家的人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的确是如此,当时李涵结婚时说是把家底都掏光了,可后来也没有耽误后来几个孩子婚嫁,还专门增盖了好几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