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呀!就应该这么不客气,之前他一直想要大闹一场,这段时间真的是获得太憋屈了,偏偏贺铭一个劲劝说自己:要有大局观,不要让李二郎的大业受到影响。
想要说不行却发现原本的朋友和盟友们都会劝杨大郎让一步,纷纷说之前都投入这么多,大业将成时千万不要掉链子。
这种说法的确没错,他为了李二郎真的付出了良多。要是此刻闹腾会不会让李二郎厌恶自己?厌恶杨家?他心里有些犹豫。
思索了半天的他才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甚至都不能闹意见,只能处处退让,眼睁睁看着其他人过的好,而自己仿佛很不好。
可他能够做什么?想要不接着去做,但之前做的全部浪费,怎么看都会感觉自己做不了什么,还发现自己没有地方诉说一番其中的难过之处。
这一次凌霄的到来让他感觉终于可以找个人诉说一番,对方虽然是个女子,但他觉得义妹觉得有自己的想法,就有些急切看到义妹。
看到大门口这一幕,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他很明白凌霄这个人的风格,一般不怎么出手,但一旦出手就是对方得罪了她,既然如此他站自己的义妹。
杨大郎根本就没有想着逼着凌霄认错,他很清楚义妹是什么样的人,这一次就算是其他人再逼自己和解,也绝对不会愿意。
扫了一眼这个横七竖八的场面后又看了一眼那几个躲在一边的人,他也没有打算和他们交流,而是带着人进入家里。
一眼就看到有些得意洋洋的横二,跟着他看见凌霄站在那里时,就见义妹整个人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一眼看过来。
这一刻的杨大郎发现义妹还是原本的样子,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学者,只是他发现她的目光带着不少含义,此刻的他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起来他心里也很清楚凌霄的想法,当初李二郎想要再一次成婚时凌霄就不怎么乐意,甚至在两个人见面时凌霄带着几分玩笑说干脆踹了李二郎,给杨娟另外找一个夫君。
那时候的他大惊失色,义妹的想法太过离经叛道,杨大郎坚决不同意这种行为,要知道他为了李二郎付出良多,也十分了解那个人,知道那个男人还是比较重感情。
那么妹妹退让下之后李二郎会因为妹妹变成妾室感觉到愧疚,将来一定会对妹妹做些补偿,对杨家来说妹妹离开只怕很不好。
那时候的他以为就算是妹妹不会成李二郎的妻子,但因为之前嫁给他,所以只要妹妹有孩子最起码也会有不差的位置。
这是杨大郎的想法,作为一个正宗的世家子弟并不在意眼前的利益,更想着在很多年后能够得到的利益,再加上他十分看好李二郎,自然会直接拒绝凌霄的提议。
当然还因为他怕李二郎有一天登顶,成为一国之君的他要是原配另嫁,只怕不好听,这也是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妹妹要离开李二郎的原因。
在他看来不管怎么样,李二郎对上妹妹时一定会有愧疚,将来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妹妹,忍忍也就过去了,绝对会有光明的未来。
但他没有考虑到的是人心会变,李二郎的愧疚也许有吧,但并没有让自家妹子过来,大好的年华就这么一年年过去,李二郎身边根本不缺儿女,人家早就儿女双全。
这个结果让杨大郎感觉有些后悔,而更令人头疼的是他感觉自己和李二郎的关系越来越远,事实上他现在基本上见不到李二郎。
他到底该怎么办?为了这个问题他整夜整夜睡不着,投入了那么多,再抽身出来感觉之前的投入全部亏了,又因为妹妹的关系,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但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后悔,是后悔自己妹妹让出妻子的位置?还是后悔让妹妹坚持跟着那个男人?或者两种后悔都有。
这种想法每每冒出头来时他就赶紧压下去,但那种后悔、愤怒、愧疚一直占据着杨大郎的脑子里,他对不起自己的妹妹。
这让他也不敢多和妹妹联系,因为这一切都和他这个做兄长的有关系,如果自己更加厉害一点的话,也许妹妹就不会落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境遇。
在看到凌霄的那一瞬间,杨大郎一下子想起来她当初听到坚持让妹妹跟着李二郎后,义妹她带着莫测的表情,还叹了一口气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如今想起来感觉活得那个憋屈,他代表杨家大房就应该另外给自己妹妹选夫君,何苦落到这个地位,就是怕李二郎登基后算账,也可以说自家妹妹死了。
想到这里的杨大郎就感觉自己喉头发热,一下差点吐血,自己的妹妹被自己耽误了,要是在这样下去,只怕妹妹的年纪都可以做人祖母,却还是没有孩子。
而李二郎早就有了孩子,而自家妹子还在李家照顾那些亲人,真的后悔。此一刻的他身体摇晃了一下,恨不得用双拳砸醒自己。
“我好后悔啊!”杨大郎说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短缺起来,凌霄一看就知道不妙,拍了杨大郎心口一下,一口血喷了出来,还是颜色偏暗的那种。
横二吓得惊慌失措,赶紧一把扶住了杨大郎,跟着就把人扶到一个榻上躺着,凌霄直接给杨大郎把了一下脉,就感觉有些不妙,杨大郎整个人仿佛在短短几年里熬干了自己。
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她记得刚刚还没有这么脸色难看,怎么一转眼就仿佛失去了什么信仰一样,“兄长,你这段时间看上去过得不好。”
凌霄带着几分打量看着他,说起来杨大郎原本就比她们年纪大,这段时间里一直或明或暗被某些人算计,让他真的是感觉到身心俱疲。
可以说他的发际线一直后退,再加上眼睛部位,整个人老了近二十岁,“呵!咱们也就是三四年不见,你竟然老了近二十岁。”
说话时她上下看看杨大郎,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然后说:“我还以为是我的原因刺激了你,可现在一把脉就知道你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
哎!让我说什么?人要是天天这么折腾,只怕身体受不了,兄长你怎么会睡不着?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这种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