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臂上的烧伤和脸上的擦伤,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如头晕,恶心之类的。”
“没有。”仓桥建一应了一声,低头看清理、包扎好的手臂,不知是他走神走得太过,还是这个医生手法太好,他刚才居然没感觉疼。
“那就好,不过到医院之后,还是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年轻医生的脸庞有些肉肉的,一笑看起来很和气,见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凑到仓桥建一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转告拉克的话:你很聪明,这几天好好养伤,等风头过去,会让你跟你的女儿见一面,之后你就到美国去,希望你能一直聪明下去。”
仓桥建一脸色僵了僵,心里的寒意更甚,默默点了点头。
这是警告,警告他不要试图跟警方透漏什么!
他没想到,连赶过来的救护车里都有那些人的人,要是他刚才去接触警方,那等待他的结果恐怕不会好。
……
御町另一处僻静街道上,两辆车停在路边。
保时捷后座,池非迟看着手机上收到的邮件,“仓桥没有接触警察。”
伏特加笑了笑,“这家伙倒是不算太笨!”
后方,库拉索下了车,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嘴角带着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朗姆让我撤,我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进了旁边巷子。
池非迟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库拉索曾发现过她不该知道的事,差点被处决掉,被朗姆保下后培养成了心腹,算是历经大落大起的人,而且本身的傲气和危险性也绝不比其他核心成员差。
组织的核心成员好像都有一个毛病——别跟我谈做朋友,我们只谈任务。
大家都这样,也就没有谁不合群,也没有谁会关注其他人合不合群,只看自己看得顺不顺眼。
在没有接触少年侦探团之前,库拉索可没那么好相处,或者说,要是库拉索那时候没有失去记忆,也不会跟一群小鬼玩,这也是个心冷慢热、满心警惕的人。
水无怜奈也下了车,走到保时捷旁,转头看了看没了人影的巷子,语气轻松地问道,“我们呢?琴酒?也该撤了吧?”
琴酒刚想说话,看到街口走来的人影,目光顿了顿,嘴角扬起冷冽的笑,“波本来了!”
走来的人一身黑衣,看身形就能看出是男性,连身帽加鸭舌帽几乎将脸挡了个严实,只露出些许金发和显着黑色皮肤的尖削下巴。
池非迟看到肤色、发色、身形就猜到了来人是安室小卧底,嘶哑声音问道,“波本?”
非赤藏在衣服下,忍住冒头打招呼的冲动。
不容易啊,总算在行动的时候跟安室透碰上了。
“多少有点意外吧?”琴酒转头看池非迟,声音压得很低,低到站在车旁的水无怜奈也没怎么听清。
据他所知,波本以前为了调查七月,混进过宠物医院,正好成了拉克的助理。
不过拉克之前刚接触组织,可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助理就是组织里的搜查高手波本,而拉克的真实身份需要隐瞒,波本至今也不知道拉克是他那段短暂时期的顾问。
“还好。”池非迟语气没什么波动。
可以庆幸自己一向平静脸,看到安室透的时候,也不用故意演出‘我内心很惊讶、但我要很快压下惊讶反应’的表情和反应来。
琴酒确实没指望从池非迟神色上看出什么来,转头看向车窗外。
安室透走到车前,没有离得太近,也没有打招呼,停下脚步后,保持着距离,语气略带戏谑,“我刚才去那个法语老师的住处看了一下,那家伙应该跟DGSE有联系,看样子联系已经存在了好几年,不过住处只有一个可以证明他身份的手册,信件和其他材料应该被销毁,我已经把他家里跟DGSE有关的东西带走了,警方查不到他的异常,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会再告诉你们的。”
池非迟垂了垂眸,DGSE,也就是法国对外安全总局的简称……
琴酒冷哼一声,“你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波本的能力不可否认,要不是这家伙发现了雅克-伯纳德这个关键,克娄巴特拉恐怕到死也不会吐露什么,他们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哪方人把手伸到了组织。
而且波本已经去搜查过,确认了雅克-伯纳德的身份,还带走了一些东西,否则日本公安大概会牵扯进来,盯着雅克-伯纳德查,就算查不出什么来,随便干扰到组织行动也会惹人心烦。
不过人已经死了,盯着组织的势力又不止一个两个,弄清楚克娄巴特拉把情报抖给哪一方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还是老观点,神秘主义者都有毛病。
如果不是波本这次把雅克-伯纳德间接害死,不像是同伙能做出来的事,而且及时过去清理掉一些痕迹算是帮了忙,就波本自己跑去雅克-伯纳德家里找东西这一点,他就有必要怀疑波本也是DGSE的人,过去是在清理跟同伙的联系、清理DGSE的重要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