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毛利老弟,你说《青岚》不存在,你们确实在画室里看到画架上有画,而之后画又没了,”目暮十三质疑道,“那期间,及川先生应该没有时间把画销毁,或者把画藏起来吧?当时及川先生身上也藏不下那幅画,如果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奇怪的话,你们应该就已经发现了才对啊。”
柯南回神,定了定心,“不用藏,他用了一个魔法,将那幅画给变没了!”
“变、变没了?”
目暮十三一懵,很想问一句‘毛利老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错,柯南在楼下发现了……”
柯南一边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推理,一边自己跑出来把钓鱼线上交,趁着目暮十三等人打量钓鱼线时,又悄悄躲回去,继续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推理。
“一开始那幅画,只是及川先生随便放上去的,他只要在借口检查画作、要求警方先关闭摄像头的时候,进入室内,把盖在画上的布拿下来,将画随便放进柜子里,那本来就是画室,柜子放上两幅画并不奇怪,然后就可以准备那个魔术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察说过,在及川先生去检查画室的时候,曾经把门打开一道缝隙,说自己不放心监控是否关闭、拜托他们去看看,对吧?就在那个时候,他把钓鱼线的线圈套在了门的锁头上,将门关闭并锁上……”
“而钓鱼线的另一边呢,则是用鱼钩钩住一块有小孔的时候,把石头放出窗外,这么一来,钓鱼线就会从门到窗户、横着被拉直在空中,他再把盖画那块布搭在钓鱼线上,调整钓鱼线的高度、调整布的褶皱,就能制造一幅并不存在的画,而由于那个监控摄像头的清晰度并不算好,在三楼监控的我们再次打开监控后,也没法发现那根细而透明的钓鱼线,更没法发现布下面的画早就已经没了……”
“哦,对了,在你调整钓鱼线的时候,还特地在窗台上竖着叠了两个笔筒,让钓鱼线的线圈穿过笔筒中央,既是为了固定钓鱼线的高度,也是为了在我们撞开门、门锁头无法拉住线圈的时候,让被窗外石块拉下去的钓鱼线的线圈带倒笔筒,砸开窗户,发出声响吸引我们看过去,也让我们误认为有人撞到笔筒后从窗户跑出去了……”
“能够有机会布置这一切的,只有之前进了画室检查的你!能够那么短时间对非迟或者神原先生下手、并把刀子丢在附近的,也只有在手电筒光柱照过去时,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的你!”
及川武赖面对指控,选择了沉默。
“至于神原先生,我想他应该是醒过来之后,猜到你是想对他下手,又听警察说有人被刀子刺伤了,所以才想着替你顶罪吧,”柯南继续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道,“他觉得只要他承认是自己做的、并且当着大家的面自杀的话,故意伤人或者杀人未遂的罪名,就不会落在你头上,这样的话,你还是那个有着大好前程、不会有任何污点落在你身上的知名画家……”
“不用他这个时候来假惺惺!”及川武赖转头,愤怒地盯着神原晴仁,“他就是鬼!明明知道龙卷风是害死我妻子的罪魁祸首,却将这幅《青岚》定为风!”
目暮十三沉默了一下,“可是……”
“你们知道吗?表示自然之美的词有‘雪月花’,当初这个系列第一幅《红莲》是指花,第二幅《金色》是指月,而第三幅《纯白》是雪地白鹤景,其实不是指鸟,而是指雪,雪月花三部曲到这里原本就该结束了,可是我岳父他去对买下《红莲》和《金色》的资本家说,那其实是‘风鸟花月’四部曲,只要那个资本家再买下《纯白》,那么最后一幅《青岚》也会卖给那个资本家,”及川武赖愤怒着,又颓然低下头,“虽说那是为了赚取我妻子的医药费,但是用害我妻子出事的风作为主题,让我去画那种画,那对我未免也太残酷了……再之后我妻子死了,已经失去了画画的目的,我为什么还要画这幅《青岚》呢?我烦恼到最后,想到了利用基德让那幅画消失的手法,可是他居然告诉我,你一定要玩这种把戏的话,我有个想法……”
“想法?”目暮十三疑惑看了看那边窗前。
神原晴仁依旧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肯定是打算把这一切说出去!把我根本画不出《青岚》、假造怪盗基德预告函的一切都说出去!所以我才想借着这个手法……”及川武赖恼怒道,“那个时候他可不在乎我的画画生涯是否染上污名,现在我刺伤了人,一切都晚了,他又跑出来顶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