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警方那边没有进展,池非迟也就帮贝尔摩德送了两天饭。
松本清长被绑已经八天了,一直被绑在小木屋的椅子上,嘴巴也大多时候被胶带封着,由人轮班24小时看守着,定时喂少量的饭和水。
如果要上厕所,也得在枪口下解决,身上的绳子也不会完全解开。
这么关了八天,松本清长就算身体和精神没垮掉,也实在没多少力气能够逃离木屋,更别说逃出枪口的瞄准下。
发现又有人送饭菜和水过来,松本清长坐在椅子上,等看守的人吃完了,上前来撕下封住他嘴巴的胶带时,才用干哑的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从一开始被绑架,只看对他下手那个黑袍人的身手,他就意识到这次绑架不简单。
他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看守他的人手里拿着枪,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对方要杀他的话,早就下手了,趁着他昏迷就是一个好机会。
这些人之所以不下杀手,要么在等什么,要么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那就不必慌张地逃跑,可以假装丧失逃跑能力,让对方放松警惕,试图释放求救信号,随时观察有没有反制或者逃走的机会,同时还可以说话干扰看守人,自己制造机会。
只是这些人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缠。
看守的人8个小时轮换一次,随时都确保有一个人精力充沛地拿枪守着他。
看守的人还都戴着帽子和手套,互相说话也都压着嗓子或者压低声音。
一开始,他抓住一个看守人给他喂水的时机,试图跟对方搭话,没想到才聊了两句,对方就接到了一个手机来电,简单说了两句后,挂断电话后就闭口不言。
他那时才发现屋里门上有一个对着屋里的微型摄像头,而之后他就没有再见到跟他说过两句话的那个男人,或许是因为犯错被调走、处罚,也或许是更糟糕的结果,他不清楚,但从那之后,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一句话,看守人像机器人一样喂食喂水、再立刻把他嘴封上。
更丧心病狂的是,那个戴着墨镜、脸型方正的送饭男人每次过来,都要把屋里检查一遍,把绑住他的绳子检查一遍,不仅清理了屋里不少看守人活动的痕迹,还杜绝了他逃走的可能。
他原先还想过偷偷把绳子一点点磨断的,结果计划才在被绑的第二天实施了一个上午,在他刚把背后手腕间的绳子磨起毛的时候,送饭人送饭过来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当即给他手腕上又加了一根麻绳……
如果他昏迷没有超过一天的话,他应该已经被绑架八天了,八天下来,这些人居然没有一点松懈,看守的人依旧精神十足地看守,送饭人依旧每次检查,好像永远不会厌倦、可以一直把他这么关下去。
就算是暴力社团的骨干份子,都做不到这么克制、有序,他能想到的就是国际犯罪组织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发现外面应该是森林,全天都很安静,通气窗户会有甲虫飞进来、爬进来,他可以趁机藏上一只,趁着上厕所暂时可以离开椅子的时机,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拽下便当盒上的包装贴条,在甲虫身上贴上贴条,之后再找机会,把甲虫放走,让甲虫带着他求助信号爬出去……
为了避免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他每次都只敢拽两段短短的贴条,至今也才放了五只甲虫出去,还要必须避免在送饭人来的时候动手,送饭人比其他人敏锐,如果对方察觉不对劲,把他转移到别处,那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这是一条艰难的求生之路,但是他必须一个人坚持下去,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应该放弃。
就像今天晚上,他询问‘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只是趁着能说话的机会问一问,对于对方回答他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
松本清长的预感是准确的。
池非迟顶着‘送饭人’易容脸站在门口,看了看吃完晚饭的看守人,视线移向松本清长,示意赶紧喂食喂水然后封嘴,完全没有跟松本清长聊天的打算。
他是可以用假声音,也可以保证自己不被套话,但看守的人未必能应付一个老刑警。
这种环境下,松本清长都还能想办法放出求救信号,是够难缠的。
有这种毅力和心态,回去之后准备升职吧,至少也得委托个重任什么的。
而组织这边,从一开始,所定下的规矩就是‘禁止跟松本清长说话’,没有守住规矩的家伙,现在是没凉,但等以后找个机会再利用一次,很快也得凉了。
作为核心成员,他肯定不能带头跟松本清长说话。
在看守人喂饭喂水之后,松本清长抓住最后的机会,低声问道,“已经好几天了,你们的目的快达到了吧?那么,准备什么时候杀了我?”
换个问题,看这次能不能引对方说两句,随便两句,那说不定也能找到突破口。
池非迟上前,照惯例检查着绑松本清长的绳子。
看守的男人也沉默着,撕了一段新胶带,把松本清长的嘴给重新封住。
松本清长:“……”
他坚强……他,心态没那么容易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