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根据一些线索,分析出他不是受命于那一位才来的,顾问可能也会想——安室是不是找我有要事商量?公安那边是不是出事了?还是他遇到麻烦了?
按理来说,他在拜师之前,就应该提前跟顾问打个招呼,但他一想到顾问平时冷淡镇定的样子,就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吓顾问一跳。
顾问不也经常突然跑出来吓他一跳么?
不过,顾问有没有被吓到,他倒是一点没看不出来,反正反应挺冷淡的.....
池非迟同样压低了声音,面无表情道,「既然你知道我会担心什么,麻烦你下次别忘了提前跟我说一声。」
有的话,表面上听起来客气,实则藏着'下次再这样、我会锤死你'的戾气。
安室透想到这一次确实是自己不对,稍微有些心虚,面对池非迟的阴阳怪气,也没办法说什么硬气话,「不过您也太沉得住气了吧,之前我说自己拜师的时候,还特地留意过您的神情变化,结果您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就像是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一样.....」
「不好意思,我一向是这样,」池非迟看着毛利小五郎站在前台结账的背影,低声道,「就算我对你的出现表现得太平静,其他人也大概率不会怀疑我们提前串通过,只会当成我精神状态不正常之下的正常行为。」
安室透忍不住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真实情况,就是他和顾问没有提前串通过。
以他们的特殊处境,顾问在明知他有「波本、公安警察」两个身份的情况下,面对他拜师毛利小五郎这件事,居然不惊讶他拜师的事、不好奇他拜师的原因、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是否有危险,就像事态发展依旧如初一样,对这种变化保持着冷淡、漠视的态度。
这种对外界变化十分麻木的反应,能说是正常吗?
这种反人类本能的精神状态,不就是只有精神异常的人才会有的吗?
顾问别想糊弄他,他虽然不是精神科的医生,但是认识顾问之后,他也了解过不少心理学知识,就顾问这种冷淡麻木的程度,绝对能称得上'疾病了。
「当然不是。」池非迟果断否认道。
安室透:「....」
顾问已经不是第一次弄不清自己的状况了,每次否认都很认真、郑重,对于顾问来说,这种现实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池非迟:「....」
他不觉得惊讶,是因为他知道剧情和发展惯性,早就想过安室还是会拜师毛利小五郎,还有,今天安室到波洛打工之后,就有飞鸟把安室的行踪上传到情报网,他来这里的路上看了一些毛利小五郎的情报,早就知道安室和毛利小五郎混到一起去了。
过来的路上就能在心里确认个九成半的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倒也不是不能演,只是他懒得去演。
而且就算他把实情说出去,涉及到未
卜先知、动物操纵,他的话也大概率会被当成臆想,他本身也被判断成有病。
总之,现在谈这种话题,对他一点都不友善,他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当成有病,只是出现的病症不同。
说不出半点自己精神正常的根据,池非迟干脆转移了话题,「不管你为什么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来,我晚一点都要跟那一位打你的小报告。」
安室透听池非迟说到这件事,没有再去想池非迟的精神问题,嘴角扬起玩味笑意,轻声道,「您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尽管告诉那一位吧,不过,要是到时候有人对我不满的话,您可要提前通知我哟!」
「那一位还不至于因为你拜师毛利小五郎,就想要杀了你吧?「池非迟问道。
「那一位当然不会,」安室透目光自信,嘴角依旧挂着那种傲慢戏谑的笑,声音放得更轻了一些,「我甚至敢跟您打赌,就算您去告状了,那一位也不会对我这种行为有丝毫不满。」
池非迟:「....」
某个小卧底真够嘚瑟的。
安室透说着,又看了看前台处给女收银签名的毛利小五郎,「我说的是其他人.....」「那不用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池非迟低声道,「琴酒早就看你很不顺眼了。」
「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哪怕有时候他对我一些行为表现出毫不介意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稳住我而已,「安室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反正琴酒每天都有想杀的人,排队都排不过来,我在其中也不是那么惹他注意,就不用管他了.....我比较担心的是有人怀疑我接触毛利先生别有用心,也有人趁机应和或者煽风点火,从而导致那一位把我划入可以随意放弃的那一类人之中,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您不用冒险帮我说话,按照您会有的反应去应对就可以了,只要您在察觉到我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提前对我发出预警或者提供关键信息,我就能够有机会做准备。」
池非迟点了点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