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焘不禁惊异的看向陆其尘,没想到他一个修道之人学识也不错,感叹道:
“知我者,陆仙长也。”
随即又低头,面色带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陆其尘心中一动,主动问道:
“宋施主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宋焘犹豫一二,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仙长你,只是此事我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但说无妨,你可以相信我。”
“考试过后,我本来对做城隍不感兴趣,又挂念家中母亲,于是拒绝了神官的任命。”
宋焘眼中泛起担心之色,说道:
“可是其中有一位神官说出威胁我之词,其他神官也纷纷赞同,虽然最后说是等我母亲归于极乐之后才去上任。
然我观其言其行,只觉得不对,恐怕他们会对我母亲不利,我又没有什么办法。”
宋焘朝着陆其尘一跪,声音惨然,道:
“我父早逝,母亲一人把我拉扯长大,不知吃了多少苦,现在我有点成就了,只想好好让母亲颐养天年。
然我一介凡人,不能与神对抗,还请仙长助我啊。”
陆其尘赶紧把他扶起,疑惑不止:
“这城隍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吗?还有逼着人做神的啊。”
宋焘哭泣不止,想要引起陆其尘的同情心。
“小生也不知道,但实在是担心不下。”
“你先不要急,这样,”
陆其尘想了想,说道:
“这两日晚上我都会在你家附近,守护你母亲,如果这几日都无事的话,你的担心应该就会消解了。”
宋焘躬身道谢,问道:
“要不仙长直接住我家中吧,我家还有一间厢房。”
“善。”
第二日,陆其尘空身来到宋焘家里,只带了一把飞羽剑。
宋焘把他引入厢房之中,厢房整齐干净,被褥也是刚换的,可以看出是经过精心打扫的,陆其尘颇为满意,就这样在宋焘家里住了三日。
这三日间,宋焘对陆其尘颇为尊敬,每天好吃好喝的安排,不敢怠慢。
他的母亲是信道之人,对于陆其尘入住没有微词,反而很是开心,每日听陆其尘给她讲道教经典。
直至三日后的夜晚。
这晚月明星稀,天已入晚秋,一阵阵轻微的凉风吹过。
“嘎嘎……”
几只乌鸦扑腾,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宁静,也打破了陆其尘的清修。
厢房之中,陆其尘睁开双眼,小天眼通运转,目中如有万千星河,透过层层阻隔,投向远处。
远方,一股阴气朝这边正在赶来,速度不快,比较隐匿,却还是没逃过陆其尘的小天眼通。
“难道真如宋焘所说的那样?”
陆其尘眉头一皱,起身,隐去气息。
阴气离宋焘家中越来越近,显现身形,正是一只穿着黑袍,头大如牛的鬼物。
鬼物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宋焘也在熟睡,正是月黑风高,杀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