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一丝愿意变得圆滑的意向啊,”契亚索很感慨:“即便有那种力量,我也不敢横冲直撞地去和那么多国家开战,可是他敢,他就像是上帝和我们这些老人开的一个玩笑,让我们越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老去。”
“他可不是只对于老年人而言惊人,哪怕是年轻人里也不会有他那样的。”
郎度说着话进了门:“猜猜昨天我有个当老师的朋友说什么,他在教室里问学生长大以后想当什么,几乎所有孩子都回答了‘马布洛加纳基·达里拉·埃特宁’。”
“这不是说明他挺有人望么?”
“那只是因为埃特宁的一系列军事行动没有波及到本国人民,一旦他们被波及到了,从这些不断获得的领土和‘安拉德比其他国家强大’的这种自信中得到的满足与欢愉就会立刻转变成仇恨。”郎度不留情面地说着:“埃特宁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人民喜欢造神再把神拉下神坛,然后往神庙里吐满唾沫。”
“哎哎,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埃特宁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闹出过安拉德国内的问题,他只是把世界局势搅成了一团糟,联合国的制裁问题么——我们基本也是自给自足的小国了,这些造不成大问题的。”
朗度偷偷叹了口气,安拉德的行动过于激进,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意识到放任国家机器如此失控下去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在四处征战引起的国际反对背后还有国内的问题。多一块地就要多不知多少张要吃饭的嘴。
希腊的投降需求是公共设施和治安,这至少还是明明白白能说出来的,而伯萨拉斯、卡兰特亚、罗迦尼亚这些被直接碾碎了国家政治中心的国家又能靠谁来总结所需要解决的问题呢?
这些国家的问题并不是不存在,只是因为统治者的更迭暂时被压缩隐藏了起来,郎度惧怕这些问题统统爆发的时候根本处理不过来。
“砰!”
一声巨响把郎度从神游中拉回现实。
“发生什么事了?”
郎度眼神一凛,他很清楚这是什么声音,枪响,问题在于谁开的枪?谁敢在这里开枪?为了什么开枪?
海特安德尔捶了一下扶手的前端,窗户立刻被防弹钢板遮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站起身来:“联系一下外面的警卫,看看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契亚索拔出手枪,警惕的走了过去,走到一半,门锁突然“滴”一声解锁,米赫夫喘着粗气跑了进来,然后立刻关紧房门:“快趴下!”
米赫夫看都不看就往一个书架边上飞扑过去,书房内的几人刚刚卧倒,就听见一声轰隆巨响,书房的门板被炸碎,烟尘和碎屑混合着在书房里起舞。“敌袭!”
契亚索大喊一声,郎度一个翻滚起身按下壁炉上的一块砖头,壁炉内立刻一阵机械声,变成了一个电梯间。
“快进去!”郎度急切地喊道,被震下的几本书盖住的米赫夫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滚进去,契亚索则跑去要扶起海特安德尔,“该死!郎度,过来帮我一把!”契亚索恼火地喊道。
“怎么了?”烟尘还未散去,朗读看不清楚书房内的情况,他咳嗽着问道。
“海特被木屑打中了!”
郎度心下一惊,循声而至二人面前,只见一片木碴插在海特安德尔的背后,老人痛苦的呻吟着,殷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郎度不敢耽误,立刻和契亚索一同扶起海特安德尔踉跄着走进电梯间。
身后的走廊里已经枪声大作,几人不敢再呆下去,立刻按下按钮直奔地下工事。就在电梯间刚刚没入电梯井的瞬间,一枚火箭弹就窜入书房,将本就已经一片狼藉的书房彻底炸成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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