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请安。”一大排女子站到了她面前，向她盈盈一拜。凝汐向她们点了点头，便站起来，走到她们面前挨个打量起来。</p>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凝汐边走边说道，“我找你们来，是想从你们当中选一个人，帮我做事。被选中的人，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我要你做得事情，也存在着风险，弄不好可能会丢了性命。当然，酬劳也不会少了你的，有家人的，绝对能保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没有家的，事成之后，也绝不会亏待你。现在，考虑一下，不愿意的可以马上离开，绝不强求。”</p>
女子们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陆续有几个人退了下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剩下了四五个人。凝汐冷眼看着她们，说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p>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p>
“好，”凝汐道，“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命我买下了。孟春花，”凝汐转向老鸨道，“从现在开始，把她们当成未来的花魁一样训练。过段时间，我来检查，谁出色，我就选谁。哦，别忘了把她们几个的资料拿给我一份。”凝汐说着，朝身后的人示意一下，身后的人立刻拿出一摞大洋，拍在了桌子上。</p>
从青楼里出来，凝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复仇的第一步，她要选出一个娇媚的女子，亲手送到予睿的身边。此刻，她已经决定牺牲某一个无辜的女子了。</p>
回王府换了身女装，她从家人口中得知，慧儿生病了。回想起来，自从自己回京以后，还从来没有见过慧儿，是该去看看了。</p>
按照额娘说的地址，她一个人找到了慧儿家。那是一栋平房，院子也不是很大，却也不算破旧。走进屋子里，却见里面凌乱不堪。脏衣服随意地堆在地上，吃过饭的碗也不刷，上面粘得食物残渣不知是多少天前的了。</p>
“慧儿，我来看你了。”凝汐放下东西，在慧儿的床边坐了下来。</p>
“你来了。”慧儿支撑着坐了起来。凝汐没有去扶她――她实在不愿意和这个背叛过她的人有任何身体接触。</p>
“听说你病得厉害，阿玛让我给你带点药材。”凝汐冷冷地说道。</p>
“姐姐，你还恨我吧？”慧儿心知凝汐不愿意原谅她，便开门见山地问道。</p>
“这种事，没有人会轻易原谅，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凝汐的声音依旧冰冷，“你当然体会不到，因为你更多是抢别人的，不会知道正妻的无奈。”</p>
“你说的对，”慧儿虚弱地说道，“当初的事情，我后悔了，林予睿，他不值得我牺牲。”</p>
“看来你的眼光，并不比我好。”凝汐的神色放柔了一些，语气也不那么冰冷了，但嘴角却浮起了一丝冷笑，“予睿，呵呵。不管是西林觉罗-予睿，还是林予睿，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他何德何能，毁了我们姐妹多年的感情，也毁了我们一生。”</p>
“你说的对，”慧儿道，“我也为当年的无知付出了代价，一生的代价。”</p>
沉默，两个人谁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对方。</p>
“他……待你还好吧？”凝汐先打破了沉默。</p>
“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慧儿道，“不在乎我的过去，不让我干重活，也从不缺我吃穿。可面对他时，我心里总会有一丝芥蒂，不知是为什么。”</p>
“是不够喜欢他吗？”凝汐问道。</p>
慧儿低下了头，不再言语。顿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神色悲戚地说道：“我想见奉武，可他不认我。”</p>
“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有主动找上门。”凝汐道，“本以为你会为了孩子，想办法进都统府。予睿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但对找上门来的女人，他是不会拒绝的。”</p>
“我去做什么，去看他们家人的脸色，白白让咱王府蒙羞吗？或者，像你一样，白白为这个负心男Lang费大好的时光，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p>
“看样子，你比我聪明多了。”凝汐微微一笑，“看透一个人后，懂得及时放手。”</p>
“你不也放手了吗？”慧儿反问道，“多亏奉武过继给了二少爷，要是给那个人教育，我可能会想尽办法把他带走。”</p>
“你见过那个孩子？”凝汐问道。</p>
慧儿的神色黯淡下来，“见过了，可惜他管二少爷的姨娘叫娘，根本不认识我。我去抱他，他居然大哭。”</p>
凝汐微微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们母子不能相认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即使慧儿有千错万错，孩子没有错。</p>
“你恨我吧？”凝汐突然问道。</p>
“什么？”慧儿惊呆了。</p>
“若不是我出的馊主意，你们母子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凝汐坦白道。</p>
“若是我顶替了你的位置，我会比现在好过吗？”慧儿苦笑道，“我现在的丈夫虽然年龄大了些，但至少他会把我当人看，这就够了。至于孩子，我未婚先孕，考虑到整个王府的名声，孩子注定不能留在我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