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笑呵呵的应下,心情格外舒爽。
不仅仅是万分期待那些世家门阀惊掉下巴的嘴脸,更是因为经过此事自己和房俊的关系渐渐融洽,先前因为冲击道德坊一事当中自己擅自做主处死了数十名百姓而导致的两人见的嫌隙渐渐消融。
王玄策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次,怕是那些世家门阀都得哭出来……”
杜楚客无奈道:“这办法管用是管用,就是阴损了些……那些家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府尹的奏折通过,不然若是如同今晚这样的大火再烧一次,谁也负不起那个责任……”
“就是让他们明知道这是个大亏,也得老老实实的吃下去!”房俊哼了一声,说道:“本官被他们折腾得惨了,不好生出一口气,这日子怎么过?”
杜楚客苦笑:“这哪里是出口气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狠狠的一刀斩在世家门阀的根基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
他自己便是世家门阀出身,京兆杜氏那也是显赫一时的豪门贵族,想想房俊的计划顺利实施的话,京兆杜氏也是极不好受。不过他到底为人清冷,并不怎么将家族的利益放在心中。能够削弱关陇集团的根基进而打击天下所有的世家门阀,他倒是乐见其成。
此消彼长,寒门会迎来一个大踏步发展的良机……
谈完火灾之事,李义府问道:“长孙濬怎么办?”
他对房俊是五体投地,放眼大唐上下朝堂内外,谁敢跑到赵国公府去将长孙家的嫡次子抓回来?当然,这也是个天大的麻烦,一旦处置不当,很容易遭到长孙家的反噬。
房俊淡然说道:“长孙濬性格浮夸、处事浅薄,必然不是意志坚定之辈,命狱卒们搬出诸般刑具好生吓唬吓唬他,想来就会招供,但是切忌不可当真用刑。”
李义府应道:“卑职明白。”
好歹也是长孙家的嫡子,陛下的戚侄,堂堂皇亲国戚,这般轻易便施加严刑逼供,到底有损皇家颜面,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杜楚客问道:“长乐公主一案,府尹可有何章程?”
相比东市火灾,长乐公主被劫掳一案显然尤为重要。
且不说长乐公主身份非同寻常,单单两件事情一个在掌握之中,一个完全是突发状况,难易便不是一个级别。东市大火烧得再旺,房俊大不了也就是一个戴罪立功;可若是长乐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
暴怒的皇帝搞不好真就能让房俊去给长乐公主陪葬……
房俊皱眉摇头,他也没办法。
若是长乐公主当真为长孙冲所劫掳,事情就会很麻烦。长孙冲自幼长在关中,对于長安附近的地形无比熟悉。发生劫掳的地方在城南终南山脚下的道馆,亦长孙冲对于终南山的熟悉,随便带着长乐公主往终南山哪一条沟壑山谷当中隐藏起来,想要找到都如同大海捞针。
除非有卫星监控……
长孙冲既然能够劫掳长乐公主,那边是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嫉妒也好,愤怒也罢,总归是不比寻常的冷静。所以房俊才会带兵围了赵国公府,甚至将长孙濬抓回来,就是想要以此来激怒长孙冲,使他自己露出行藏。
可万一劫掳长乐公主的不是长孙冲,那可就当真束手无策了……
几人正商议着,门口有衙役前来禀报,说是晋阳公主殿下和衡山公主殿下前来探视。
房俊微微一愣,这两个丫头怎地跑来了?
几个人连忙起身,便听得外间一阵脚步响动,李君羡、独孤谋等人已经恭声道:“末将参见晋阳公主殿下,衡山公主殿下……”
一把娇脆的声音响起:“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