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公鸡弗一打鸣,天还未亮,简易便醒了。
秋收农忙,上工时间也早,今天轮值的简易得要早些将早饭在上工前做好才行。
且知青点就只有一个大铁锅,还是公用的,谁先到谁先用,简易想要赶最早那一波。
左右简易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不妨碍什么,何不早点起来,省得和其他知青争抢呢。
悄摸摸出了门,简单的洗漱一番后简易便来到灶房,抹黑着先将灶膛的火给点上,再起锅烧水,一伙儿放凉了正好可以带下田里喝。
另起一陶锅将米洗了加水倒进去,再拿过两大番薯切块丢进去。
趁着熬粥的空档,简易又去淘洗了一小碟咸菜后,这才进了进了空间,在里头吃饱了再出来。
坐在灶膛口看着里头正熊熊燃烧的火焰,简易琢磨着到底是搬去和当地孤寡老人同住,还是另外起间灶房,买个锅方便。
毕竟现在这才六五年呢,直到高考回城还有十三年好等呢,这十三年里,总这样偷偷摸摸,匆匆忙忙也不是事儿啊。
不多时儿,知青院儿里渐渐的热闹了起来,轮值煮饭打水的出来了,简易忙起身将陶罐里的粥盛到各自的饭盒子,端到外头的矮桌上放着。
“涂知青早啊。”
今天轮值去河边挑水的张国庆过来打水洗漱,看见简易这会儿已经将早饭端出来了很是诧异。
简易转过身,“早啊,早饭已经煮好了,你快去洗漱吧。”
张国庆愣愣的点了点头,“好。”
见人应下了,简易便回了房,见郑颖儿还在睡觉,忙过去将人喊醒。
“颖儿,醒醒,天亮了,快点起来吃早饭,不然等会儿上工了你就没时间吃了。”
“唔~”
郑颖儿蹙了蹙眉,睁眼看着简易,愣了一会儿后猛不丁红了眼,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这是怎的,怎么一起床就哭?”简易纳闷道。
郑颖儿抬手抹了把脸,苦笑道:“没事儿,书萍,早啊。”
“早。”
见人没有要说的意思,简易便也就不多问,回自己那头从包里将梳子拿出来,坐在床边编个时代女孩子们的特色双麻花辫。
只不经意点扫到了如重病之人般浑身无力,咬牙硬挺起身的郑颖儿后,简易这才了悟方才女孩儿为什么一起床就哭。
想来是昨天的运动量太大,有些肌肉劳损,导致歇一晚上缓解了疲劳后随便一动,腰背、腿肚子就酸痛的不行。
简易快速把辫子编好走到郑颖儿跟前,关心道:“颖儿,你是不是浑身酸痛,感觉使不上劲儿?”
“嗯,忒疼。”
“这才几天啊,就这么难过了,以后可怎么办啊?早知道我就不下乡了,亏我之前还那么期待。”
郑颖儿小声哀嚎道,抱怨完还不忘张望一下门口,生怕叫其他人听了去。
简易瞧她还算精神,放下心来,“你就是一下子过量运动了,没啥事儿,平时儿多吃点鸡蛋豆腐,晚上睡觉前多按按就能好很多,等你慢慢习惯地里的活计儿了,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真的吗?”郑颖儿好奇看来。
“嗯,真的,你看刘同志她们就知道了。”简易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