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懊悔之色,反而两眼紧紧的盯着沼泽地上,那久久没能完全愈合的巨坑,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癫狂与兴奋。
“白夜,要怪就怪你自己作为奴才,没有认清自己的本分吧!咳咳……”
片刻之后,张芸儿扶着柳如烟出现了,看到虚弱得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的柳英俊,皆是惊呼出声。
“表哥!”
“小弟,你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搞成这样?告诉姐,姐给你报仇……”
听到两人的关心话语,柳英俊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姐,芸儿你俩别担心我了,让我变成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归西了。”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道。
“那人,你们也认识,他叫白夜。说起来,以前也是我们家的一个奴才罢了。”
原本,柳如烟在听到伤自己小弟的人已死,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听闻那人的名字后,不由得心中一跳,皱眉道:“你说什么?你把那个白夜杀了?可是我们罗依门内弟子,拜了大长老为师的那个白夜?”
“嗯,就是那狗奴才,怎么了?”柳英俊疑惑道。
“怎么了?那白夜是大长老唯一的一个弟子,虽然只是记名弟子,可也不是我们能够随意打杀的。不过,如今事已成定局,只要你不承认,我是你姐不可能看着你去死,自然也不会说,如此下来别人就不可能知晓真正凶手是谁。”
柳如烟倒是像见过些许世面的人,心中的紧张于烦躁只片刻便被压制下去,给自己小弟分析起来。只是,话到最后,她的凤目却是斜了一眼身旁的张芸儿。
后者注意到她的眼神之后,浑身一颤,连忙保证道:“如烟姐你放心,我从小和表哥玩到大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我自然也是盼着表哥好的。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一定守口如瓶……哦不,我都不知道。”
柳英俊发现气氛突然有些不对劲,结合张芸儿的话后也想到了什么,帮着说话道:“姐,你放心吧,我相信芸儿不会害我的。”
而柳如烟在看到自己小弟竟然对这张芸儿如此着迷后,心中留了个防备,深深的看了张芸儿一眼,这才点头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恢复灵力和身上的伤势,然后回宗门吧。”
就这样,张芸儿为柳氏姐弟二人护法,让两人快速恢复着体内的灵力,在灵力的滋养下,他们身上的伤也渐渐好转起来。
张芸儿在两人恢复灵力和伤势的过程中,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时不时会看向柳如烟一眼,眼中不见之前的亲切与恭敬,有的只是冰冷。
可当她的目光移向柳英俊时,那股冰冷之色稍缓,脸上复杂神情一闪而过。
也是在看了柳英俊一眼后,她的心里开始纠结起来。仇人的子女都在眼前,母亲的仇自己不能不报。可这些年来,那柳英俊对自己的态度,说是千依百顺也不为过。自己虽然没有因此感动而喜欢上对方,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张芸儿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右手握着剑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拿捏不定。
片刻之后,还是与表哥柳英俊从小到大的种种回忆,战胜了心中复仇的念想。洁白如玉的手掌无力的从剑柄上滑落,张芸儿抬头望天轻声呢喃:
“娘亲,是女儿不孝,狠不下心来为你报仇。不过请娘亲放心,等女儿修为上去了,超越这柳如烟之后,女儿立马就手刃仇人……”
而此时张芸儿身后,一直在修炼当中的柳如烟却是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屑的一笑,随后又闭上了双眼进入了修炼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