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爷抬头望着天空,咽了咽唾沫,忍不住问道:“林语小子这么牛逼,是怎么沦落到瓦力城这个小城市的执事岗位的?”
彦如答道:“他可能是来体验生活的。”
丘牙点头表示赞同。
“可能某位大人只想让他来锻炼能力,顺便体察民情。”
“奇怪……雨水似乎小了点?”元大爷忽然感觉到了某些变故,“你们两个小子有没有感觉到?”
“感觉不到。”丘牙摇头,“老爷子你现在正处于实力巅峰,对万物的感知比我们敏锐得多。”
……
在奥德市的东南角,城市防卫部门的分部。
绷带怪人缓缓走出一个房间,手里拎着一块残破的木板。
在他身后的房间里,一个身子微胖的中年人端坐在办公桌前。
几秒过后,中年人的脑袋与脖子缓缓分离,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
“咚……”
脑袋滚落在地,死不瞑目。
一只红色小蠕虫从眼睛里爬出来,挣扎着爬向窗边。
只要跃出窗外,跳进街道上的积水中,它就还能活下来。
但它费尽全力爬上窗沿之后,一根泛黄的绷带一闪而过。
它惨叫一声,断成两截,无力地向下坠落。
在冰冷积水漫过小腿的街道上,一群壮硕恐怖的海族怪物向绷带怪人杀去。
此时的绷带怪人已经重新缠满绷带,不再只穿着个大白裤衩,所以那些海族生物没有顾忌。
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海洋怪物,绷带怪人只是随口问道:“有人想看我脱衣服吗?”
最前面的海鲜人顿时一滞,想起了在医院之时被支配的恐惧。
有的海族战士是刚加入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同伴都不再前进了。
“兄弟,前面那具木乃伊一副欠揍的样子,淦他啊!”
“不!别再前进了!”
“为什么?”
“听我的就是了,一旦他开始脱绷带,就立刻转身,跑得越远越好。”
“听声音是个男人啊,难道有什么看不得的?”
“别问……”
“……”
见所有海族生物都不敢向前了,绷带怪人轻轻摇头,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城市街道成为咸水河流,有海边的小木船被狂风吹入城市街道,缓缓飘到绷带怪人的身前。
绷带怪人最后看了眼那些海鲜人,随即登上木船。
两根长长的绷带自他身上飘落,紧紧贴在船体的后方,然后开始疯狂旋转,好似两个机螺旋桨。
绷带怪人站在木船船头,负手而立,在一群海鲜人惊异的目光中,驾驶木船快速远去。
后面的海洋怪物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他划船不用桨?”
……
同一时间,杨少城缓缓走到混乱的政府大楼前。
门口的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正准备问些什么,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一股眩晕感涌了上来。
他不得不靠在墙边,摇摇晃晃的,过了片刻才恢复正常。
再次看清这个世界时,眼前的杨少城已经不见了。
杨少城面色平静,已然走在狭窄的楼梯上。
在病院里躺了几年,他浑身肌肉没有萎缩,这得益于那些脑虫始终没有放弃彻底控制他的想法,所以经常让他起来走动。
在三楼的那个房间里,牛头人急得满头是汗,不停挥舞手里的巨斧。
可奈何保护杨小俊的防御物品太强,是旅社压箱底的宝贝。
这东西本应该在旅社生死存亡的关头被激活。
“咚!”
斧子劈在保护层上,声音十分沉闷。
反馈回来的力道,把牛头人壮硕的双臂震得发麻。
他放下手里的斧头,忽然意识到一个事情。
杨小俊在不久前才激活了“火树银花”,按理说整个人应该都被掏空了,现在哪来的力量再次激活这样强大的诡异物品?
难道他有生命之水这类快速复原的宝物,还是说……
就在牛头人思索之际,一只手掌从后方缓缓搭在他肩膀上。
紧接着,后面传来一个让熟悉无比的声音。
“小俊他跟我一样,是双生诡异,但我一直要求他不得尝试使用第二诡异能力,所以他在高级诡异这个序列中算是较差的一等。”
“社长?”
牛头人大喜。
在这危急时刻,杨少城的醒来,能给整个旅社注入一针强心剂。
牛头人转过身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可他很快往一旁退了两步,手持巨斧,跟杨少城与杨小俊两人都保持了一定距离,脸上写满了警惕。
杨少城微微一笑,说道:“老牛你还是这个性格,警惕又优柔寡断,跟这副五大三粗的外表完全不符。”
牛头人疑惑道:“社长,真是你?”
“放心,瓦力城旅社的人把我救回来了,我这里有他们的信物。”
说罢,杨少城翻手从兜里掏出一只乒乓球大小的红色果冻。
果冻立即抖了抖身子,为杨少城证明身份。
【真人】
牛头人顿时放心了,往前走了两步。
但保护层内部的杨小俊不淡定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紧锁,似乎在感应整座城市的变化。
杨少城说道:“如你感应的那样,城市上空的海族力量正在消退,你们海族失败了。”
那只脑虫控制着杨小俊说道:“杨少城,若我真的失败了,我会先杀了你儿子。”
很致命的威胁,直接击中了杨少城的软肋。
但这个中年人没有惶恐,也并未妥协。
他很平静。
“这几年的时间里,我想过很多结果,后来发现,无论哪一种结果,小俊死在你们手上的可能性都很大。”
牛头人觉很得意外。
换位思考,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么平静,甚至很可能会因为顾忌自己儿子的生命,听从对方的摆布。
杨少城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的手放在透明的保护层上,不知使用了什么力量。
就听得“咔嚓”一声,保护层碎了。
那只蠕虫厉声威胁:“杨少城,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吗?”
“总得有人做出牺牲,而我是这座城市的旅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