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称呼为朱雀?
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四方神兽的名号?
你这也太给自家道观脸上贴金了吧?
当然,即便是心中有些不屑,几人也不会当着清雨道长这么说的,毕竟人家找到了妖物藏身之处,就是大功一件。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当面扫人家的颜面。
在确定妖物就藏身于这座村庄之后,崔长寿就唤来一名捕头,询问村庄的情况。
这名捕头曾为才,四十多岁,乃是子继父业,其进县衙也有二十多年了,可以说对矿炉县上下里外的情况极为熟悉。
尤其是面前这个村庄,他曾经来收过几次税,从村长到村民基本上都认识。
“禀报大人,此村名叫黄家村,村长名叫黄升,乃是村中大户.......”
这曾为才嘴巴很是利落,很快就将这座黄家村介绍了一遍。
“这村长黄升恐怕与黄皮子有着较为紧密的联系,我在村头看到了一座黄皮子庙,石碑上铭刻的出资立庙为首者便是那黄升,指不定那窝黄皮子就藏在黄升家中,毕竟像这种立了庙的黄皮子,寻常时间是不可能离庙太远的。”
清雨道长已经借着空档时间去村头转了一圈,此时听到那曾捕头这么一说,当即就下了结论。
方小悦与崔长寿几人面面相视之后,感觉清雨道长的话很有道理。
毕竟人家的主业就是抓妖,在这方面肯定比自己这些人强上很多。
之啊几人商量一番之后,上百名衙役随即便分散开来,五人一组,将这座杨家村出入的几个要害道口给包围了起来。
而那些县兵则在孙必胜的指挥之下进入村口之后,便直奔那黄升家。
唯独清雨道长和方小悦在村外游走,查漏补缺,防止有黄皮子狗急跳墙逃出生天。
不得不说,这番布置,别说黄皮子了,就算是狐狸精,想要逃出去,难度都是极高。
要说这黄家村并不算大,只有五十多户人家,总计三百来号人。
这样的村庄在大泽国很常见。
此时正值己时两刻多,也就是上午9点半左右。
黄家村的村民已经早早起床,他们在早上8点不到的时候就扛着农具,带着妻儿,外出耕田了。
村里只留下了一些老人和儿童。
孙必胜带着的县兵压根就没有理会那些外出耕田的村民。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但凡外出耕田的村民,肯定不会是妖物。
那些黄皮子可没有闲心去假扮农夫耕田的。
再说了,妖物也会好逸恶劳的。
很多时候,这些妖物哄骗民间愚民给自己建造庙宇,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修炼之用,更多的还是为了骗吃骗喝。
毕竟修建了庙宇之后,那些愚民就会给它们上供。
它们也可以享受供奉的贡品,而不用辛辛苦苦的外出捕食。
别以为妖怪就不需要吃喝拉撒了。
实际上,妖怪比普通的动物对食物的需求量更高。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妖怪需要讨封,从而蜕变妖身,进阶到更高级的妖神去。
而这个就需要人类的信奉,修庙建宇,聚集香火,塑造金身了。
孙必胜骑着大红色的战马,全身披挂铁甲,手持一把红缨长枪,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赶到那黄村长家门之后,他随即便一声令下:“来人!给我围上。”
随即二十多名身穿皮甲的县兵就手持长枪成半包围状将黄宅给围了起来,而孙必胜则带着剩下的二十多名县兵堵在了黄宅的后门处。
此时黄宅里正是一片歌舞升平。
黄村长正坐在院子里,笑呵呵的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十多个小孩,旁边还有几个仆人侍候着。
厨房里几个妙龄女子正忙着做菜,大堆的鸡毛混合着血液丢弃在厨房门外。
一间书房里,还有一位面色橘黄的年轻书生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书。
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也就是地主家宅的日常生活罢了。
可突然之间,那黄村长脸色突然一变,鼻子莫名就向外延伸了一点,鼻头灵活的在空气里嗅了嗅。
他这样的举动落在几位仆人眼里,丝毫没有引起这些仆人的注意。
这并不奇怪,这些仆人是知道黄村长身份的,他们被黄皮子蛊惑了心智,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奴仆。
“不好!有杀气!”
这并不是黄村长胡乱说的,那些县兵可不像衙役一样没事就上街欺压一下良民,在巡检司,可是经常要与盗匪作战的。
毕竟大泽国承平两百多年,时至今日,土地兼并所导致的社会矛盾正在进一步的发展。
经常会有农夫因为吃不起饭而不得不落草为寇。
这些县兵可以说在剿灭盗匪的过程里,基本上都粘过血腥。
而对于黄皮子来说,血腥味就意味着杀气。
没等黄村长从躺椅上坐立起来,院门就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只听得轰然一声,六名抱着粗木的县兵骤然就将厚木板制造的院门撞得倒下。
随着喊杀声响起,手持长枪的县兵们形成一个个小组,就冲进了黄家。
那黄村长当即就以常人不可能的速度从躺椅上弹射起来,然后就朝着厢房冲去,将那黄脸少年一把捞起,然后尖啸一声,就朝着后门冲了过去。
那些仆人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吓得逃跑,反倒一个个举起身边的东西,什么椅子、茶几、石头,就朝着县兵们冲去。
如果换成普通人的话,见这些仆人冲过来,或许还会愣神一下。
但这些县兵可不是小白羊,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端着手中长枪,就朝着那些仆人刺了过去。
这些仆人虽说在妖气的熏陶之下,较之常人要强壮一些,但总归只是普通人。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黄皮子舍得用妖气精华将他们改造成为半人半妖,他们也不可能比黄皮子更厉害。
那黄皮子化为的黄村长,见到杀气腾腾的县兵冲进来,都不假思索的逃走,更何况这些仆人了。
因而那些仆人没冲几步,就被县兵刺来的长枪直接贯穿胸膛,仅仅发出一声含湖不清的惨叫之后便倒了下去。
当然,这些县兵杀了几个仆人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提着长枪朝着厨房,厢房等等地方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