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性格有多偏激秦艽是见识过的,这森森语气的模样着实让她心生惧意,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未答话,叶沉就已经有了动作。
叶沉已经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的确起作用了,秦艽在害怕。
他得逞般直接拎起秦艽的后衣领,仿若以前幼时的自己一般被秦艽生生的擒住,见手中之人也不反抗,就拎着她去往了阳间。
两人落地之处是一个小庭院。
秦艽提着心落地后环顾了一圈,觉得周遭尤为陌生,这是一处她并不认识的地方,而那恶魂害人之地是在曹府,曹府人丁兴旺也定不是这般寂静空幽。
她纳闷,“这是?”
叶沉虽说先前语气有些阴寒,那只不过是唬秦艽的话罢了,刚刚那一会秦艽在他爪子下顺从乖巧的模样甚得他心,他这下整个人心情也顺畅了许多,耐心也比之前足了一些。
“这是恶魂生前住的地方。”叶沉目光放在前方,为她解答。
先前他就是在这才寻到那恶魂的气息,刚想再仔细探查一番,就被手下传音请了回去。既然秦艽是找那恶魂,他又是找那个骑犬之人,反正那两人瞧着有些撇不清的关系,顺道寻找他也可以好好看着秦艽,以防一个不留神她又跑了。
秦艽努力回想了一番那江锦生前簿上所写的,不知是自己遗漏了还是没仔细看,那簿上也没有说江锦在外处还有一个住处,但她又转念一想,想到一个关键的事情,江锦的幼弟才六岁,她一人去曹府做事,那自己的弟弟是谁在照顾呢?
她本身就没有什么银两,肯定请不起人来照顾,而且,若这处是江锦的住所,那她又是哪来的银两买得起这么好的住所?
现在这住所看着也空了一段时日,没有人烟的气息,那她的幼弟现在又身在何处?
“据我所知,那恶魂还有一个弟弟,莫不是也住在这处的?”秦艽话刚问完,这步子已然就跨了出去。
她穿过一方狭窄的堂厅,推开了一侧的房门,见里面放置着些简单的住所之物,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叶沉双手环胸,冲着东翻西找的秦艽使了个眼色,手指了指另一处的厢房,“在那里。”
秦艽侧身一望,快步向叶沉手指之所跑去。
推开房门之后,里面的陈设与刚刚那间一致,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她纳闷的看着身后慢悠悠跟了上来的叶沉,心里忿忿道,不是说她弟弟在这处么?怎么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莫不是诓我寻开心呢?
叶沉也已然走到了秦艽的身侧,也不管她那怨怼的眼神,自顾自的跨步走了进去,走到那方书桌前,用两指夹起一张宣纸,朝秦艽眼前递去。
那深色的墨汁洇在纸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字符,秦艽从这处探眼望去,觉得那纸上看着像字又不像字。
若说像字,可那笔画之间实在扭曲的不成样,活似是抖着手画的圈圈,可若说不像字......那最上头的“启舜哥哥”四字写得相当端正,一笔一划一看就是用心写的。与那下面的字实在是天差地别。
秦艽实在是好奇这上头写着什么,迈着步子就走上了前,接过那张纸认认真真的端详了起来。
愣是她盯着那纸瞅了半天,只觉得那上头的字符隐隐约约十分熟悉,但实在是想不起到到底是什么。
她有些头疼,这tm要看到什么时候去!等她看懂了那恶魂指不定都逍遥了一段时日了。
但她想着叶沉在这,他原本就有些瞧不起自己这仙人的身份,若此刻她连这么一张小小的鬼画符的纸张都认不出来,更加丢了身为仙人的颜面。
何况,她以前好歹也是叶沉这崽子的师傅,若这都破解不来,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她蹙着眉头,瞪大眼睛瞅着手上的纸张,一手指着那开头四个字,故弄玄虚道:“嘶——这“启舜哥哥”四字写得可是相当漂亮,说明在恶魂心里启舜哥哥应当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叶沉好整以暇的环着胸,歪着头默默地等着秦艽接下来的解答。
秦艽心虚的瞟了一眼叶沉,正发现他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盯着自己,奈何这下面的字她实在是看不懂,抓耳挠腮了一番,又胡扯道:“那这就奇怪了,这江锦的身前簿上并没有出现这启舜这般重要的人物啊......”
秦艽故作神情纠结,在叶沉身边晃荡着,想看看他会给出什么样的解释,这才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却听叶沉漫不经心道:“是有些奇怪,可秦堂主,这上面应该还写有一个重要之事。”他顿了顿,环着胸的手已经垂了下去,漫步走到秦艽身边,微微附下身子贴着她耳边轻笑道:“师傅......不会没有看出来吧?师傅当真是岁数大了,老了啊......”
秦艽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干咳掩饰道:“......怎么会?我还没看到下面呢。”
接着她眉间的蹙意更甚,认真推敲下来,总算是认出了几个字,什么“江城”“拜托”“报恩”之类的字句。
江城?江锦?
拜托?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