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连拿着她的铜镜晃到总管局时,丹姐还是一如往常的坐在那里搽着香粉。
她见洪连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神情由惊讶转变为欣喜,掐着她的细腰立马迎了上来,“哎哟,侍者,你可算出来了,可让奴家担心死了!”
洪连想起先前丹姐对她又搂又抱的场景,不由得身子一颤,连忙躲过了她满身浓烈香气的拥抱。
她急急地将铜镜朝牡丹捧了出去,挡在自己的身前,“丹姐,这是先前的那个太虚幻境,现在物归原主。”
牡丹接过后藏入怀中,左右瞥了两眼,确定没有一抹青色的身影,这才趴在洪连耳边幽幽问道:“侍者在幻境可有遇到过什么麻烦的事?”
幻境确确实实是按着魂者生前簿进行的,那也就是说那房事必然会发生,牡丹想先从洪侍者这边知晓自己的日子是否还能安然无恙的过下去。
牡丹一直都觉得像蒋侍者这般温柔性子的人平常时刻不动怒,还要是真动气怒来必定是个不可控制的场面。
她还有半个月就完成罚期要去投胎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蒋侍者针对了。
“麻烦的事——”洪连思忖了半响,才道:“就是廖仕伟家里实在是太穷了,这段日子我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
牡丹眼巴巴的望着洪连,结果从洪连嘴里说出来的不是自己想知道的那件事情,又再次急急的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其他的事情?应该要有其他麻烦的事情么?”洪连满头雾水。
毕竟,对她来说,廖仕伟的房事总归还是发生他们自己俩小夫妻身上,而自己那晚是与蒋侍者在小山头上吹了半夜的风。
所以,这也不能算是麻烦。
丹姐看着这丝毫不开窍的洪侍者,啧了一声,憋不住问了出来,“就是......男女之事,侍者可碰到过?”
“......碰是碰到过,但是一会儿我就离开了。”洪连满脸认真回答道。
丹姐秀眉一拧,这事......半路上还能离开?还是说,那廖仕伟根本就没多久就完事了?
洪连见丹姐似是没太懂她的话,又再次开口道:“那天夜里我和蒋侍者吹了半夜的凉风,毕竟他们两小夫妻的事儿我们也不好掺和是吧?”
听言,丹姐的眉头这才慢慢舒缓开来,复而神情一滞,大惊道;“侍者说蒋侍者同你吹了半夜的凉风?蒋侍者他入幻境了?”
洪连点点头。
不仅蒋侍者,还有堂主。
但是洪连见丹姐这神情有些不对劲,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看到洪连肯定的点头,牡丹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既然蒋侍者入了幻境,那就说明肯定不会让洪侍者受伤,所以她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接着她又恢复了她一贯娇嗔的做派,笑吟吟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侍者如今这廖仕伟魂者一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奴家委实替侍者感到开心。”
洪连心道这丹姐变脸也实在太快,突然又想到丹姐好歹在总管局呆了上千年,说不定也了解一些关于药神君的事迹。
“哎,丹姐,向你打听个事儿?”洪连冲牡丹眨了眨眼。
牡丹原本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心情颇好,笑道:“害,侍者还和奴家客气什么,有什么尽管问。”话落轻佻地扬了一把她手中的绣帕。
“不知丹姐......是否见过药神君?”洪连探过身子,轻声地问道。
绣帕刚落下,丹姐的神情闪过一丝讶异,挑眉道:“药神君?侍者为何过问药神君?我还以为......”顿了顿,她嘴角浮起一丝不明的笑意,“侍者是想打听关于蒋侍者的事情呢。”
洪连:“......”
丹姐一手环腰,一手支着尖细的下巴,沉思了片刻,兀自说道:“药神君么,他每次来总管局都是直接去找局长议事,众人基本上都没见过他。害,你要知道,药神君他好歹是尊神,奴家这种低微鬼差那里敢去招惹他,哦哟,就他那一身的仙气奴家就避之不及。”
没得到线索的洪连神情微微失落,心里叹道,看样子还是得自己跑一趟。
说着,这好事的牡丹的八卦之心又涌了出来,她轻轻的倚在洪连的肩头上,好奇道:“不过,侍者究竟何事与药神君有关?”竟然不是与蒋侍者有关?
洪连想着,反正丹姐也知道她遗失了关于身前之事的记忆,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她便大大方方地把在幻境中见到的一切告知丹姐。
在这诉说期间,丹姐不敢相信的尖叫了至少三声,那细细的嗓音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喊的,洪连须得定住了气才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到。
“看样子洪侍者你身前的身份大有来头呀!”这前些日子是蒋侍者的寻了上万年的娘子,现如今竟与药神君也有些瓜葛......
尽管她已经用绣帕捂住自己的小嘴,还是难掩语气里的震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