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区继邪堂内。
洪连在秦艽生猛的摧残下,被她重重摔晕过多次。在又一次即将晕过去时眼尾余光瞥到一抹青色,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扯着那人的衣角,“救命啊......杀鬼了......“
话落,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但那拽着衣角的手迟迟未松开。
脑海里一阵炫目的白光持续亮着,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一瞬间熄了下去。
洪连终于慢慢掀开自己的眼皮,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快散了架,酸痛得厉害,根本不敢随意动弹。
待视线彻底清晰之后,望去的上方是一片暗黄的草屋顶,是有好几根粗壮的梁柱撑起来的。
草屋顶?梁柱?
洪连觉得很是奇怪,无区里从没见过如此的住所之地,她的床榻并没有草屋顶的啊......
她慢慢用手肘支起身子,半坐了起来。行动之间,连连倒吸了几口气。
身子一动就很疼......
她再细细打量了一番,屋内的东西寥寥无几,除了她躺的这张床,角落那处还有一张小桌子,床头放了两个木箱子,门口上方挂着一张破旧的灰布,正好将望向门外的全部视线给挡住了。
一个如此寒酸穷苦的屋子。
洪连收回视线,低头看向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也是左一块右一快缝补而成的,而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是灰扑扑的,有些地方洗得次数多了都泛着白。
她认真地揉了揉眼睛,心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这到底是哪啊.......
再睁眼时,还是那个草屋。
这下洪连彻底认了命,想着下床出去看看外面是怎样的,说不定就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咬着牙忍住了疼痛,终于下了床。
话说堂主的脾气真的太大了,自己生生的被她拍晕过好几次,她记得最后一次晕倒之前好像还看见了......蒋侍者?
那身青衣,自然就让人想到他,洪连思忖了一会儿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蒋侍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堂主的房间里?应该不可能的。
她逐渐走到门帘边上,轻轻撩起灰布,走了出去。
屋外也是如里面一般,正中央放着一张大一些的小方桌,左手边是两扇木制的门,对面还有一间房,那个门前没有挂布帘,所以洪连轻而易举的就看到里面放的东西了,有一个灶台,旁边堆着一摞又一摞的木柴和,还稍微露出一点一个大水缸的边缘。
洪连现在大致了解清楚了,这就是一个普通农家的住所,先前那个屋子是睡房,现在站的这个是堂厅,对面那个屋子应该是做饭用的。
不过,还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何自己会在这?
刚刚在屋子里,屋子没有窗,仅剩的光线来源又被布帘给挡住了,洪连还以为现在要么是晨光之时,要么是落日之时。
现下来到堂厅才知道外面是白日。
白日?无区里不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光线,洪连心里一顿,自己不会是在阳间吧?
她轻轻推开那两扇木门,顿时一道强烈的天光照了进来,她立马抬起一只手挡在额前,立马施术蔽日。
不管是不是在阳间,这么大的日光肯定是要避开的,要不然自己迟早得化成一道青烟......
就在此时,突然见天色莫名的暗了起来,不知从哪飘来的一朵乌云把太阳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
没有日光,索性洪连就不蔽日了。直接走了出去。
只见外面家家户户都是外观一致的小草屋,庭院用半人高的栅栏围得结结实实。原本他们庭院的架子上正晒着各式各样的菜干,见突然天阴了,有些妇人以为即将要下雨便急急忙忙的从屋中跑出来。
洪连觉得这个村落好眼熟,怎么有点像廖家村呢......
此时挨得最近的那家屋舍中的妇人见到洪连,扯着嗓子向她喊道:“廖娘子,你醒了?你们家廖老大去给你上镇上抓药了,你说你这段时日好不容易采着药置换了点银钱,昨日从山上摔了一跤这换来的银钱都不够看病的......“
那妇人还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是洪连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廖娘子?廖老大?这神似廖家村的村子......莫不是......
见那妇人终于停了嘴,洪连轻声问道:“我们家廖郎莫不是唤作廖仕伟......?”
那妇人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后愣了愣便开始笑了起来,“廖娘子你怕不是摔糊涂了,你们家廖老大不唤作廖仕伟那还唤作什么啊......“
......
洪连只得尴尬的讪笑了几声,实则心里如万马奔腾。
还真猜准了!真是廖仕伟!
我去!我现在已经入幻境了?!我怎么就突然入幻境了?!
不过......就算入幻境为啥子要以他娘子身份来助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