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琛再也听不下去,蹭的起身,冷然说道:“那座园子,在你们初建时,我便百般阻扰过你们,可是你们却是只想着如何炼成金丹,好向国师与国君邀功,完全就没想过若是此事败露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见父母亲俱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洛子琛也是一阵无力,“那无名大师进府时,我也曾劝说过你们,那无名不是什么好人,可即使儿子以命相逼,你们信服的也还是那无名…”
“此番,国师已然暴怒,你们不思悔改,还在想着歪门邪道?”
被爱子一番指责,说得哑口无言的洛博,不由得气愤拍桌子,“你哪是为了你爹娘啊!你分明就是为了陶玉枳那个以色侍人的下贱胚子!”
洛子琛很是心累,无论他说什么,但有与父母不和之言论,结果总归会是以辱骂玉枳来收场。
可怜他的玉枳,父母双亲皆因洛家而死,洛家却是这么对待恩人的独子,不知玉枳双亲泉下有知,可曾后悔相救洛家?
“罢了!你们这也不是第一次不信任儿子,我却是还要尽自己身为人子的职责来告诫父亲,洛樱长姐,非昔日阿蒙,你们最好还是顺她的意吧!不然…”
洛博压根儿就不将儿子的话放在心里,他稍稍默了一瞬,便挥挥手道:“为父心中早有主意,你退下吧!”
“父亲!”洛子琛深怕父母一意孤行,闯下大祸,颀长的身躯,腾的跪倒在地,“父亲!昨日的种种您都看在眼里了!那国师尚且都要看长姐脸色,长姐她又如何能受你摆布?”
“你这傻孩子!正是因为国师都要瞧你长姐脸色,她才不能屈就于区区一介状元啊!”
不忍看儿子受挫,洛夫人语重心长的拉起儿子的手,缓缓宽慰道:“你便放宽心吧!即使你长姐再如何威风,总归不能不认父母亲吧?她便是天王老子,那你父亲也是天王老子的父亲啊!”
洛子琛心中悲凉,他们口中的长女,早已魂归幽冥,而他深爱的玉枳也是生不如死的苟且着,剩余的兄弟姊妹们,又岂能逃脱得了这富贵的‘枷锁’,得一席喘息之地?
难、难、难啊!
他凄凉一笑:“允她嫁于那孟子义,便是孟子义大祸临头,如若不然,便是丞相府大祸临头,父亲,您好自为之吧!”
说完,洛子琛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压得他窒息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走了,他的父亲却是气得手抖,直指着他远去的方向,恨声骂道:“逆子!逆子啊!”
“他竟敢诅咒自个儿家大祸临头!”
洛夫人拍拍洛博的后背,安抚道:“行啦!琛儿他还没有入仕,自然不懂得变通。日后定会理解你一片苦心的。”
洛丞相怒骂过爱子,心头却是警铃大作,的确,洛子琛每一次的诫语都像是箴言般应验,他心下戚戚,这如若不是洛子琛有预言之力,便是他这个儿子的确目光如炬,早早的便洞悉了事态的变迁…
若当真如此,那他这个老子,也不妨听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