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栩被雪炙,劈头盖脸一通猛砸,砸的有点懵,他也不过是说了实话,怎的就招来了这般痛打?
雪炙气呼呼的,像是一枚白生生的小包子般鼓着两腮,冲伯栩嚷道:“亏的我家阿姒方才还替你求情,你便是这般回报她的么?”
与雪炙沟通不了,他只得扭头转向了凤谜,冲她说道:“你自个儿究竟是不是妖皇,你心里自是清楚,你来说与他听!”
凤谜偏偏没有称了他的心意,还反问道:“我究竟是与不是妖皇,与你有何干系?”
“就是,与你有何干系?”雪炙傻乎乎的附和道。
“你这明明就是在诓骗我族战神!诓骗神明,可当真是该死!”
“我即便是冒充也是冒充的我妖族人,轮不到你这敌方来说三道四!”
伯栩与凤谜的口角争执,一直持续到午时用餐时,宫人奴婢一盘盘端上来精致的饭食,对大殿内多出来的人,与满地的疮痍,皆是视而不见,一个个的垂着脑袋,摆好饭食,鱼贯而出了。
雪炙看着满桌热腾腾的美食,也忘了与伯栩的争执,欢快的招呼凤谜道:“阿姒阿姒,你快来瞧,这里有好些鱼呢!你不是最爱吃鱼了吗?快来呀!”
被遗忘的伯栩气愤拍桌,“你们两个专程来寻我,便是为了吃鱼么?!”
“自然不是。”
凤谜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被雪炙挑出刺的鲜美鱼肉,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只是想要你,托国君下一道不再猎妖的手谕,只要有了这道手谕,咱们便就此两清!十恶狱中你不曾承认的恩情,我也便当你还过了,如何?”
“两清?你这肥鸟,当真伶牙俐齿的很呐!你要两清,我伯栩又不曾欠你什么!又何来的两清?”
他二人坐在首位,吃吃喝喝,好不痛快!
可怜他这个此间真正的主人,却喝着西北风还挨了一顿暴揍。
现下那只厚脸皮的肥鸟又要逼着他签署如此不平等的条约,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凤谜咬了一口小笼包,冷然道:“你杀我族人,还是那么残忍的剖腹取丹,此时却来说什么不欠我?”
“我欠的只有那枉死了的凡人们,还当真是不欠你这肥鸟任何因果!”
“那你可有胆量祭出你们天界的因果镜,来瞧一瞧,你我之间究竟有没有因果牵连?”
凤谜胆敢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因为早些时候她便发觉了,那神剑昆吾听从的定然是她的召唤与指令。
因为凤离将诛神山消息的封锁,外间并没有任何人得知,那昆吾已被她重新封入了十恶狱。
是以,伯栩能逃脱也真真是她闯下的祸事。
不管凤离曾经待她是真心亦或是假意,他说过的那些话语,还是有些道理的。
要懂得藏拙,不要锋芒毕露,要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她不能透露可操纵昆吾剑的秘辛,要伯栩还她因果,好拿捏住他,她只得另辟蹊径。
“因果镜?”伯栩皱眉思索着,那东西虽占着天界神器的位子,但与天界其他法宝相比,那因果镜却着实鸡肋的很!
文不能占卜吉凶,武不能上阵杀敌,只能帮人照个因果。
因此,他要拿到那破镜子,倒也不需费多大力气。
于是,伯栩挥手唤出门外的小童子,嘱咐他去一趟天界,取了因果镜来。
小童子修为有限,往返一趟天界,没有个一两日是回不来的,凤谜吃饱喝足,又想起了伯栩疯狂猎妖的另一桩因由来。
便转身恐吓伯栩道:“你猎妖,一则是为了取妖丹,二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