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高德生得明眸皓齿、肤白貌美,胜过无数女子。虽然身长六尺,比一般男人还高,可那蜂腰翘臀足以羞煞无数女子。至于平胸嘛,裹裹勒勒不就平了。
其次高德自小小锦衣卫校尉崛起,背景浅薄,何德何能受女皇信任?若高德是女的,事情便好解释了。女皇身边已有了冷峻的远坂爱和温婉的上官晴,再多个人高马大的男装丽人,正好配套。
再有不能摆上台面的污秽计较,若高德真是男的,女皇怎会不将他收在无终宫里好好享受,还放到坠星海那么危险的地方与魔人对峙?
最后一点“证据”也很有力,高德将要受封兵部侍中进入朝堂时,恰好曝出与圣山白豆芽是未婚夫妇,时间太巧做作痕迹太明显。那时候以为是彰显他背景深厚并且已有家室,换个角度看,未尝不是遮掩他其实是女儿身的真相呢?
被道道目光聚焦,高德无奈的瞪了吕适行一眼,暗道你丫这帮的是什么鬼忙。
这个“弹劾”伤害不高,侮辱极强,要高德怎么自辩?就在这脱衣服果奔么?
“高德平身……”
女皇捏着拳头掩着嘴,看不出喜乐。
待高德站了起来,女皇又道:“这个你倒是可以自证清白的,让大家看看这些弹章有多荒谬。”
“陛下——!”
殿中又是一片哗然,叫得最大声的自然是高德。
“又不是让你全脱,”女皇的话里已有压不住的笑意,“脱上衣就好了,让他们好好看看你的男儿身。”
其他人没反应,远坂爱倒是在旁边轻咳了声,带得高德也颇为尴尬。女皇也真是口不择言,这话说得好像你见过自己的果体一样。
“陛下……”
高德可怜兮兮的看着女皇,你是认真的?
“若是高侍中连坦荡相见都做不到,又如何令大家信你其他的事呢?”
吕适行还在煽风点火,“陛下已赦你在御前袒胸露怀之罪了,若是要打你的板子,那是连屁……下身都要袒露的。”
瞧见女皇目光闪烁,遮遮掩掩颇为娇羞的样子,高德心怀荡漾的同时,也恍然大悟。
吕适行确实是在帮自己,他当小丑自己当模特冲散堂上对自己群起围攻的气氛。女皇呢倒是趁机揩油,她定是从小丽那知道了他俩厮混一整夜的事情,想看看自己到底生了副什么身材,能让小丽那等仙子般的人儿如痴如醉。
长得太帅真是罪过啊,长得帅还被政治化了更是罪大恶极。
高德叹气、咬牙、闭眼,两手搭住飞鱼服的衣领,用力一分。
“哦哦……”
殿堂里仿佛亮了起来,极力压力的低呼声和抽口水声来自侍女们,连远坂爱和上官晴都压住了呼吸,两眼紧紧黏在高德身上。而那些垂垂老矣的朝臣们,居然有一半以上瞪圆了眼睛,反应跟女孩子一样,甚至有人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
宽肩蜂腰,肌肉贲张,既不累赘也不削痩,充盈着力量。即便肤色白一些,也绝不会有人把这男人都嫉妒若狂的健美身躯看做是女儿身。
“你这身上……”
吕适行倒是看出了不对,“怎么这么多抓伤?”
不只是抓伤,还到处是淤青甚至咬痕,小巧牙印都看得分明。
“微臣犯下了欺君之罪!”
高德倒是变得坦然了,向女皇拜道:“前夜与未婚妻尽享闺房之乐,说起来也沾了日夜宣银这一条……”
啧啧声四起,包括吕适行在内,都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他们在不同场合都见过那位圣山之女,不得不说与女皇如梅兰相绽,不分轩轾。
“闭……闭嘴!”
女皇却低下了头,颇有些狼狈模样:“谁让你说这个了!?”
近处远坂爱、远处上官晴也跟着低头,肩头都在微微抽搐。
“穿好穿好!”
女皇再抬头时已是满脸冰霜,笃笃敲着桌子说:“你的确有罪,张大学士的话倒是没错,你的提督衙门现在不仅没上缴税款,还惹得三港生乱。若是三港真的不上缴商税了,你提督坠星海便是个错误。”
站在无数弹章之间,高德慢条斯理的穿衣服。等玄色金纹飞鱼服穿好,他也有了想法。
“胡大学士……”
他问主管户部的胡轩:“下港每年向朝廷缴纳多少商税?”
“只论下港的话,”胡轩的业务还是很精通的,“每年定额五十亿金龙,按月缴付。这是定景之乱后定下的,数百年来从未更改,下港一般不会拖欠短少。”
才五十亿……
高德冷笑,下港有近千万人口,进出口贸易占了坠星海三港海贸将近一半的量。之前他截住的海金号货船,不算那部魔械,其他货物总值就超过三千万金龙,那还是艘不到万吨的小商船。全年进出下港的万吨商船没有三千艘也有一千艘,粗略估算全年贸易量超过一千亿金龙。海商至少是赚对半,落到朝廷手里的才百分之五……这还不包括不在下港装卸货物的走私贸易。
“离明年春解还有……三个月,”高德决定赌了,现在的形势很明确,如果他在坠星海不尽快拿出实在的东西,哪怕是女皇都难以保住他。
“臣愿立军令状,”他拱手朗声道:“今年末月,哪怕下港不缴商税,臣的提督衙门也会补上。到明年春解,不管是下港缴纳还是提督衙门缴纳,臣保证下港商税不会短一个银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