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头皮发麻,有一种凉溲溲的感觉,刘桑还是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滚。
拳头轰在地上,轰出一个大坑。
远处已有人听到动静,火把燃起,光影闪动。
金天筹却带着森然的戾气,整个人扑向刘桑。
刘桑已是逃无可逃,除了闭目待死,再无可为。旁边却有香风一卷,刹那间将他拉出半丈,金天筹发出一声怪异而又嘶哑的怒吼,依旧向他冲来。
剑光一闪,金天筹身上裂出深深剑痕。
而他却没有任何退缩,冲势不停。
冰晶乍现,剑光再闪,宛若午夜的兰花,惊艳而又绚丽。
太玄冰晶法——刹那芳华!
金天筹的脑袋冲天而起,又坠了下去,失去头颅的身子扑的倒在地上,头颅却兀自发出怪异的吼声。
看着那出现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住敌人的俏丽身影,刘桑低声道:“娘子……”
夏萦尘低声道:“这人是谁,为何要杀你?”
声音方落,赶到这里的其他人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叫:“筹儿??!!”
发出惊叫的是薛折枝。
夏萦尘蓦一错愕,看向坠在地上的人头,刚才她来得太急,眼见刘桑遇险,来不及多想便掠了过来,再加上夜色昏暗,连淡薄的月光也恰好被一缕乌云掩去,根本没有时间看清对方模样。
直到这时,她低头看去,才发现被她削去脑袋的,果然是她的表哥金天筹。
金天筹的人头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双目睁得通圆,嘴唇一合一闭,像是要发出无言的怒吼,然后才慢慢没有了动静。
这般怪异的景象,直看得每一个人都心底发寒……
***
天色微蒙蒙的亮。
一缕曙光穿透无垠的暗,给天地带来些许明亮。
夏萦尘静静地等在奠堂外头,刘桑与小凰分立在她的左右。
同样等待的还有朱老夫人、金天楼、薛折枝、金天煨烬、金天昏乱等人。
薛折枝被人搀扶着,伤心欲绝,看着夏萦尘的眼眸透着无法掩饰甚至也不想掩饰的怨毒……筹儿本来活过来了,他明明就活过来了,却又被削掉了脑袋,再一次的死在她的面前。
莒老缓缓地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少门主早已死了多ri,”莒老低声道,“少门主昨夜胸口中了郡主一剑,但伤口与颈断处俱无血液流出,从皮肤的灰暗又或是其它地方来看,与死了数ri的普通尸体俱无不同。”
金天楼冷冷地道:“难道我儿子昨晚变鬼了不成?”视线冰冷地从夏萦尘身上扫过,不管儿子是生是死,亲眼看到他的头被人砍下,就算是身为正易门门主、金天氏之族长的他,也无法淡定下来。
莒老抹着冷汗:“这世上虽有妖有狐,但鬼神之事,却是从来无法证实……老朽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老夫人以铁拄敲地:“要怎样才能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元气归留”金天煨烬道:“‘天捕’将岸,今ri便要到达山下。”
除刘桑外,所有人尽皆动容。
金天煨烬道:“将岸乃和洲第一名捕,其身边‘二豹三虎’亦无一不是好手,又奉先王旨意创有玄捕门,凡是他接手的案子,无一不破,凡是他要缉拿的犯人,无一逃出法网。”
金天楼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天捕”将岸既到,还有什么可愁的?
这世上,还没有出现“天捕”破不了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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