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糕点后,两人一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彼此谈论画道,刘桑的画技,结合了古玉中所记载的,先秦时的御龙画经,以及上一世所见的漫画、油画、禅画等手法,又加入了许多自己的见解,其独到之处,自是让青影秋郁香大为惊讶。
青影秋郁香道:“虽还未见到凝云驸马,但公子之画道,怕是可以与之相比。”
刘桑道:“郁香姑娘高视了,与刘桑驸马比起来,在下实在是大巫之下的小巫,浩月之下的萤火。”他实在是太谦虚了。..
两人到处转了一圈,去了城里的两处名胜,不过都已被改建成公子小姐、达官显贵游玩的地方,墨迹太浓,两人都不太喜欢。
青影秋郁香忧郁道:“这种以吸引权贵游玩为目的的名胜,大多失了本色,且这些街几次翻新,已无古城痕迹,我们不如脱离主街,到其它各街转转?”
刘桑道:“好虽然好,但只怕不太安全。”这诺大一座有翼城,贫富分割极是强烈,像这样的官道,不时有显贵来去,乃是兵士捕快重点看护之处,离开这里,虽然能够看到更多东西,却也更乱一些。
青影秋郁香道:“我们只是好端端走在路上,又不惹事。”
刘桑笑道:“我们不惹事,但指不定有哪个地皮流氓见郁香妹子貌美,前来调戏,可怜我手无缚鸡之力,郁香姑娘也不像是学过功法的样子,那却如何是好?”..
青影秋郁香道:“这个,我怎觉得,闾公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刘桑讶道:“你怎会有这样的错觉?”
青影秋郁香报赫道:“只是觉得公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若是没有足够的自信,怎有这般安然的态度?”
刘桑嘿笑道:“那只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有人前来调戏,那也不会是调戏我,真要出了事。我把郁香妹子扔下,赶紧跑路,还是比较安然的。”
青影秋郁香道:“公子还真敢说出。”
刘桑道:“这个叫自知之明,要是有人来调戏我。郁香妹子也只管跑路就好。”
青影秋郁香掩嘴笑道:“会有那样的人么?”又道:“不过公子放心,青影虽未修习过什么功法,但略懂一些奇怪法术。若是准备充足的话,一两个地皮流氓,还是可以应付的。”
刘桑道:“三四个呢?”
青影秋郁香道:“只要不是高手的话,倒也可以将就。”
刘桑道:“五六七八个呢?”
青影秋郁香笑道:“若真有这么多地皮流氓调戏公子,郁香会记得跑路的。”
刘桑松了口气:“大约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跑来调戏我,也罢,我们走吧。万一出了什么事,郁香姐姐一定要保护我。”
青影秋郁香道:“怎又成姐姐了?”
两人离开主道,穿过一些小巷,同样的一座城市,这些地方。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予人一种脏乱之感,但也没有多少不安全的地方,毕竟绝大多数,也只是普普通通过ri子的老百姓。
青影秋郁香叹道:“穷苦百姓就算发起狠来,也不过就是伤害一人两人,达官显贵一声令下,伤害的却是千人万人,我们却在这里害怕这些穷苦之人。”
刘桑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向来如此。”
说话间,前方酒铺忽的一阵混乱,紧接着扑扑扑扑扑扑……有六人鼻青脸肿的从铺里飞了出来,倒在地上,嗷嗷乱叫。
“你们这叫敬酒不喝喝罚酒。”一个高大女人从铺中钻出,连哼了两声,回头叫道,“老板,帐找他们算去。”
大跨步的往刘桑与青影秋郁香这边走来,看到他们,先是一个错愕,接着走到刘桑面前,伸手托住他的脸:“嗨,帅哥。”
喂喂,向大哥,你在做什么?
向天歌嘿笑两声,扔下他们,径自去了。刘桑回过头来,见青影秋郁香睁大眼睛,僵在那里。刘桑道:“郁香姑娘?”
青影秋郁香不可思议的道:“还、还真有人调戏公子?”
刘桑委屈地道:“郁香姐姐也不救我?”
青影秋郁香歉意道:“郁香只对付得了普普通通的一二三四个地皮,这人却是一下子打飞了六个,莫说公子只是叫我姐姐,公子就算叫我婆婆……我也不敢去揍她啊。”
呃……
两人说说笑笑的,逛了一大圈。
***
刘桑将青影秋郁香送回其所住的贵宾馆。
虽然知道,娘子很可能也在里面,却不好进去找她。
回到楚家,楚娇娇早已回到家中,厌恶地看他一眼。刘桑却也无所谓,她又并非真的是他未婚妻,就算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也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去。
直到傍晚,楚添南方才回来,一副头疼而又无奈的样子,刘桑心知,十八万两银子,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南原也随时都有爆发战争的可能,以屡世公卿的世丈夫楚阀为首,组建的南原军,亦急需战备,突然少了这一大笔银两,绝对是一件肉疼的事。
楚娇娇却未想到那么多,又往梅苑去了,走前虽勉强叫上她的未婚夫婿,刘桑却以劳累为借口推辞,她也就未再管他。
天黑后,刘桑回到自己屋中,装作早睡,却始终在监视着楚添南的动向,亥时左右,楚添南又乘着马车,从后院出门去了。
刘桑早已换上黑衣,戴上面具,施展纵提之术,仗着窃风兔视术和惊人的感知力,悄然缀在马车后边。
***
马车穿过几条街道,进入一个漆黑的巷子。
刘桑藏身在远处,注视着巷口,虽然未发现人影,但从那个方向,却传来强大的压迫感,就好像虎狼的巨口一般。他深知,那巷子里必定藏有许多高手,他若是这般跟进去。很快就会被发现。
等了一阵,又有一辆马车往巷子驶去。
借着黑影,刘桑身影快速一闪,几乎是沿着地面紧贴而去。落在车厢底下,提气轻身,贴在那里。
他的动作轻灵得有若野猫。悬挂在车底,竟一丝也未影响到马车的速度。
马车进入巷子,马蹄敲击着地面,在安静的夜里发出轻轻的“嗵、嗵”声。
拐了几个弯儿,马车缓缓停住,四个汉子从暗处窜出,其中一人低声道:“可是乔师爷?”
车厢内传来阴阴柔柔的声音:“是我。”
那人道:“师爷稍等。”四人检查了一下马车。其中两人更是弯下腰来,检查车底。
“可以了。”为首之人道。
马夫甩了甩缰绳,马车继续往前驶去,却未注意到在检查车底的两人直起腰时,一个黑影从马腹处。又闪回了车底。
马车驶入一个院子,车内的乔师爷在马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陀着背,进入院中。
刘桑从车下一闪而出。
巷子里藏了许多高手,杀机暗藏,这院子里,倒是松了许多。不过这也是可以想见的事,若这里是谈机密要事的地方,那这些人也不希望他们所谈之事,被那些护卫窃听了去。
心知周围高手重重,刘桑暗中已是激活了第四魂,同时将自己的五观六感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