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前边是一片竹林,竹林后边是一所简陋的房子,房子的门关着,从外边看不大,也就一间大屋。房子上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的字可能是经过太久的风吹日晒,字体已经很是模糊了。
借着屋子里的光,我勉强辨认了出来。
“龙湖山义庄。”
我眼皮不由的跳了一下,喃喃道,“龙湖上义庄?”
义庄我虽然没有见过,小的时候听村子里的老人们给小孩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义庄。那时候,我都是远远的躲在墙根或者是大树后边听的。
所谓的义庄是专门存放一些客死异乡人尸体的地方,以前的时候,人们出去做生意或是出去谋生,死在外头,尸体回不来,就会暂时放在义庄存着。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老人们讲的故事大都是过去兵荒马乱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又到处都是战乱,所以克死异乡的人非常的多,很多没有办法运回故乡,只能是把尸体放在义庄了。
放在义庄的尸体有的家里有条件了,会雇佣赶尸匠把尸体送回家中,同时义庄也是南来北往的赶尸匠歇脚的地方,赶尸匠也是一个很神秘的行业,至今我也只是听瞎子爷爷给我讲过,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
而且义庄这样的地方,随着社会的进步,在我的意识中已经不存在了,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地方看到了。
眼看着那几个血煞抬着棺材到了义庄的门口,大门从里边自己开了,几个血煞没有停顿直接把棺材抬了进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房子里边满满当当的都是棺材……
几个血煞把尸体抬进去之后,门自动的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王阴阳跟那些黄皮子斗的怎么样了,他是否能找到这里。现在对于我来说既是个机会,同时又存在。屋子里不知道除了那几个血煞还有什么人鬼祟,要是只是他们几个,我用周清风交给我的咒法,应该是能对付的了得。
虽然我答应周清风以后不在用了,但是现在到了危急时刻,只能等着用了,事后再向周清风谢罪了。周清风当时为了除掉女尸能传授给我,说明他也是一个大义之人,所以我觉得他就算是知道了,也应该不会为怪我的。
想到这里,我带着好奇心和一种责任感朝义庄走去。
临近义庄的门口,一股的阴风吹了过去,那股子阴风让人全身发凉,就好像三伏天,猛地到了冰窖一般,那种痛彻骨头的冷。
身上的汗毛一下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
我把王阴阳给我的阴阳砚和判官阴阳笔拿了出来,一手持笔,一手拿着砚台,砚台里我放了黑狗血和朱砂的混合物,想了一下,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当时周清风说我的血比较特殊,王阴阳也说我的血对于阴尸有震慑的作用。
现在我这么做,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切准备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义庄的大门。
屋子里的光线虽然晦暗,但是却也能模糊的看的清楚。满屋子都是棺材,有薄皮棺材,有暗红色,也有黑色的,各式各样的棺材停满了整间屋子。
这屋子是全封闭的,窗户都用转头封死了,四面的墙上拉着很多的白色的细长布条。
我看到那口黄铜棺材放在东边的角落里。
就在我打量屋子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来我这龙湖山义庄……的就要躺进这里的棺材……”
这声音死寂的吓人,我心脏不由的狂跳起来,手里的笔不由的在砚台上沾了一下。
这声音不知道从那个棺材里传出来的,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动。
脑门上已经紧张的冒出了冷汗,手里的毛笔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就在我惊恐压抑的时候,突然从屋子的正中间位置的棺材里,一张安乐椅从棺材里滑了出来,那种椅子稳稳的听到棺材的边缘,一个老太太安稳的坐在上边。
我心里一惊的时候,不知道这老太太是怎么出现的,这实在太诡异了。等我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棺材中间有一块滑板相连,老太太的椅子是顺着滑板升上来的。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杆长烟枪,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一前一后的晃动着,安乐椅不是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子里的老太太满头的白发,甚至头发都白到了发灰,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寿衣,满是皱纹的脸上如核桃皮一般。更加让人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处蒙着一层黑色的布,像是瞎子,此刻他正在笑眯眯,脸朝向我。
老太太这一笑比哭还难道,阴森的表情,让人心里很是难受。
密封压抑的屋子,让人浑身的汗毛倒竖,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敲击一般。
“小子,你是不是怕了,胆子怎么小,还敢闯进我的义庄?”老太太嘴角忽然抽起一丝更加阴翳鬼祟的笑容。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是人是鬼,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老太太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小子,你是为那阴尸来的,你跟王阴阳是什么关系。”
老太太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认识王阴阳,我想了一下答道,“我跟王阴阳算是雇佣关系,他雇佣我帮他迁坟。”
“迁坟,你是迁坟师,你迁坟跟谁学的?”老太太的问话态度很强硬,同时有一种压迫感。
“对,我是迁坟师,我跟着我瞎子爷爷学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口回答了出来。
“瞎子,迁坟师,”老太太好像在思考,他的眼睛上蒙着黑丝的布,只能看到他脸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