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竹渊,已经知道灵帝为什么每年都要放流河灯了。但知道归知道,他并没有说什么的权利和资格,因为他并不知道曾在灵帝身上发生过什么。那种病美人样的灵帝,又回来了!
灵帝好像是在想什么,她的向前也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走动。默默相伴而行的他们两个,即使是在河灯烛光的昏暗映照之下,那也是最最显眼的!显眼的地方在于灵帝的身份,在于他们二位的外表明显,和周围人的不同。
凡是他们所到的地方,周围的人都是齐齐向着灵帝一礼后,散开或是让开一条通达的路,甚至靠近他们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打搅他们。灵帝,堂堂一界之主!如此身在民间,却是近乎于没惊起一点涟漪。
周围人的人、似乎从本能中表达出来的尊敬,这是竹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单因这,为灵帝身上所带的忧伤,他似乎也得做点什么。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聊天,竹渊这时问道:“您可是灵帝啊!您怎么会来这里?”
灵帝的步伐没有停顿,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的望向远方中,微微的摇了摇头。她的语气很悠长,道:“灵帝?我多么的希望,这灵帝可以由另一个人来当。我很累,很累很累!我多想有个人能来帮我一把,哪怕……只能是陪着我的跟我说说话。灵帝!当了灵帝、却是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我来这里,就是想找个说话的对象,把我攒了一年的话,全都和他说个痛快。”
竹渊这时道:
“看开点吧!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得到很多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之时,我们会失去那些最基础的;当我们失去了什么的时候,才知道那是我们最最珍贵的。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应该随遇而安;有些人,我们只要永远的记在心里就好了。”
“过去的、最好还是让它过去,我们不会忘、但也不需要时不时的就翻起!那样的话,只会更加的伤到我们自己。我想,过去的那些人,总不希望我们依旧总是被他们所伤的。我们总是因他们而伤,实际上他们也会因为我们的伤而伤。我们,何不看开一点?”
灵帝苦笑着回了这么一句,道:“呵呵!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竹渊知道,灵帝身上的问题,真没那么容易的解决!从灵帝的话语中也能知道,她是因人而伤,想必是她深爱的一个人逝去之故。——
若真是如此,假如那人的离世对于她来说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那么顶多也就一死了之。现在,她既然能站在这里的跟自己说这些话,这起码是说明她的伤未必就真的那么致命!在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之后,还是有一定治愈的可能的。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治疗的办法无外乎注意力转移:把其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什么事情上,或是另外的什么人身上。最佳的治疗方案,当然是让另一个能进入她心里的人,来让她全情投入。
可……这对于灵帝来说,就有点太难了!身为灵帝,灵界治理的越是好,那么她将越是有更多的空闲,想投入到那种忘我的工作中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藉由灵帝这个身份而附带来的权利什么的,整个治理的很好的灵界,有哪个能真正抛开她的身份、忽视权利什么的,而纯粹的用心去和她相交?连这样的人都是屈指可数的情况下,更遑论在性格什么的之上,能和她般配的了。
爱的火花,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擦出来的!
想到这些的竹渊,这时也不由得跟着露出了一个苦笑!可是,当他忽而意识到悠悠蓝水就在他脚下流淌而过时,他的这苦笑、成了为他自己的了。
只顾跟着灵帝的步伐而向前、只顾着想人家灵帝的问题,什么时候灵帝带着他竟然上到了那蓝桥之上,放眼望着那蓝河上一条闪亮的银河荡向远方的地平线,这一点竹渊还真没注意。
带着竹渊上到了蓝桥之上,手扶着栏杆眺目那‘银河’尽头的灵帝,似乎也没意识到她都做了些什么!深深的忧思,还在她的眼睛里闪烁。悠悠的,她忽而开口说道:
“你知道吗?我当上这个灵帝,其实只是为了找一个人的等一个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早忘记了!只记得当初他让我等着、他来找什么东西,可是他却是一去不回。我等不下去了!没有了他,我感觉我的天都不存在了。所以我就来找他,找任何一个有可能见过他或是和他有过交际的人问。然而,一直到最后我都没能找到他。”
“在灵界,人死了是有可能会重生的。我相信他一定会重生!因为他还有我、因为他爱我。我拼着无数次死,最终可以发动全天下的找他了,可我所得到的结果仍旧是无。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坚信他一定能出现、一定能被我等到的找到!这一等,我就等到了现而今。”
说到这里的灵帝神色及语气当中出现了沧桑,双手撑着栏杆的她好像身子在抖,风中的她显得是那么的柔弱。她接着说道: